这天上午,阳光透过“膳时记”
二楼的玻璃窗,在茶桌上投下一圈圈淡淡的光晕。
苏浩泽刚结束新品的总结会议,正准备休息一下,前台小姑娘轻轻敲门,探头进来:“老板,有一位自称是您堂哥的人来了前台,说有事找您。”
苏浩泽有些意外,苏浩阳不是在老家吗?
怎么这个时候来找他。
苏浩泽连忙起身下楼相迎。
只见堂哥苏浩阳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几分局促的笑容。
“阿泽,没打扰你吧?”
苏浩阳把袋子放在桌上,里面是红彤彤、散着甜香的红薯干,“老家的人捎来的,非要我带给你尝尝。”
“阳哥,你太客气了,快坐。”
苏浩泽笑着招呼他坐下,顺手沏了一杯热茶推过去。
他看出堂哥似乎有心事。
苏浩阳搓了搓手,叹了口气,闲聊了好几句这才切入正题:“阿泽,今天来,确实是有个事是老家三叔公那边,唉,主要是今年怕是真要难过。”
他语气沉重起来,“他们村,还有周边几个村,这些年主要就指着种那片高山山药过活。
往年都是供给镇上的果脯厂,可今年厂子突然转型,不做食品了,订单说没就没了。”
他端起茶杯,却没喝,眉头紧锁:“几千斤上好的山药,眼看就要烂在地窖里。
三叔公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,几个老伙计也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。”
说到这里,苏浩阳顿了顿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:“阿泽,你也知道,三叔公他们家跟咱们这几房,关系一直也就是逢年过节走动一下,维持个面子情。
可这回,他是真没辙了。
也不知他怎么想的,前两天突然提着一篮子鸡蛋去找咱姑了。
咱姑就又拜托了我跑这一趟。”
苏浩泽听到这里,微微挑眉,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。
他想起前段时间“膳时记”
刚开业时,因为网上的一些言论惹得老家的亲戚都很担忧,姑姑更是心疼又着急,特意在村里逢人便夸他有出息,在城里开了大买卖,本意是想替他多揽些人气做点宣传。
没想到,这话被遇到难处的三叔公记在了心里。
苏浩阳继续道:“三叔公在咱姑面前说了好些话,最后才吞吞吐吐地问,能不能托关系跟你递个话,看看你有没有啥门路咱姑心软,看他一把年纪了确实可怜,就应了下来。
他们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,才想到找你。
你看”
话语里充满了无奈和期盼,也带着几分替人开口的不好意思。
苏浩泽静静地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。
他能想象出老家三叔公他们焦急的神情,也能体会到姑姑和堂哥开口的为难。
但也没有因此就立刻给出承诺。
苏浩泽语气温和地对堂哥说:“阳哥,这事我记下了。
几千斤山药不是小事,销路怎么找,需要实地看看品质,也得想想怎么对接。
这样,”
他拿起那袋红薯干,掂了掂,“这红薯干我先收下,正好也让研部的师傅们看看,咱们老家的好东西,能不能琢磨出点新花样。”
他站起身,拍了拍堂哥的肩膀,语气轻松了些:“你好不容易来一趟,晚上别走了,来家里吃顿饭。
我妈前两天还念叨你呢,说好久没见你了。
正好,你也尝尝她的手艺,咱哥俩也好好聊聊。”
苏浩阳一听,心里明白堂弟这是打算把事情接下了,但也还需要时间考虑和评估,不可能立刻打包票。
他连忙顺着话头,打圆场道:“那敢情好!
我可真想姑妈做的红烧肉了!
在外面可吃不到这个味儿。
这事不急,不急,你慢慢斟酌。
我就是帮着传个话,能成最好,不成也没法子,乡亲们也能理解。”
两人心照不宣,把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暂时揭过,又聊起了家常。
半个小时后送走了堂哥,时间刚过下午两点。
苏浩泽回到办公室,看了看表,便给母亲李爱华打了个电话。
“妈,没打扰您午睡吧?跟您说个事,晚上阳哥来家里吃饭。”
“没睡呢,刚收拾完厨房。
浩阳要来啊?那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