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何进邀袁愧过府一叙。
“痛快!”
何进刚请袁愧入座,便抚掌大笑:“总算将那陆风打去了青州,本将心中大石总算落地!”
袁愧却捻须冷笑:“大将军未免高兴得太早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何进敛容问道,“那陆风既已调离南阳,远离洛阳中枢,又任了个东莱太守的闲职,连天子面上都显出不豫之色,还不够吗?”
“远远不够。”
袁愧目光幽深,“以陆风之能,剿灭黄巾不过举手之劳。
待他立下军功凯旋,天子必当封赏。
届时难道眼睁睁看他班师回朝?”
何进皱眉:“陛下既已厌弃,怎会”
“为何不会?”
袁愧冷然打断,“天子厌恶的是他尸位素餐。
若他立功返朝,岂非正合陛下制衡我辈之意?”
“只要有利可图,陛下定会如此行事!”
“圣上根本不在意陆风的立场,只需阻隔我们与陆风的往来,确保他不会为我所用,便能坐收渔利!”
在刘宏的棋盘上,无论是陆风、何进还是袁愧,乃至整个汉室江山,都不过是任其摆布的棋子。
在这方寸之间,他执掌着生杀予夺的权力。
即便强如何进与袁愧,亦只能遵循规则与天子周旋。
更要令这位执棋者,不敢轻易掀翻这局博弈。
“我等该当如何?”
何进烦躁地抓挠头巾,显露出武人特有的焦躁。
这些弯弯绕绕的算计,实在令他头痛欲裂!
若依他本性,恨不能直接提刀斩了那陆子翼,省得这般劳心费神!
“静观其变。”
袁愧意味深长地竖起食指,“且看那陆子翼是否真如传闻般聪慧,是否当真不愿卷入洛阳这滩浑水,不想沦为天子手中的利刃。”
“这”
何进哑然,“岂不是坐以待毙?若那厮不识抬举,又该如何?”
“那便给他制造些麻烦!”
袁愧眼中寒光乍现,“让他在限期之内无法肃清青州黄巾,深陷泥沼难以脱身。”
汝南袁氏四世三公,门生故吏遍布九州,自然有这份底气。
更何况还有何进这柄现成的刀。
这莽夫虽无地方根基,但其大将军的名头,足以令各方势力乐意卖个顺水人情。
最终冲锋陷阵的是何进,
背负骂名的也是何进,
与他袁氏何干?
他陆风要恨——
也该恨错金刀的主人不是?
“但愿陆子翼懂得审时度势。”
袁愧在心底绽开一抹冷笑。
“妙计!
便依太傅所言!
青州之事,全赖太傅周旋,某在此地确实无人可用!”
何进听闻此策,抚掌称善,转身对袁隗郑重嘱托。
“分内之事!”
袁隗捻须含笑,眼中精光闪动。
有了大将军这句话,往后便可光明正大借何进之名行事了。
两日后,东莱调任的圣旨终于送达陆风手中。
他立即召集荀攸、典韦、陈到、黄忠、周仓、甘宁等心腹,将绢帛诏书递予众人传阅。
“痛快!
总算盼到这天了!”
典韦蒲扇般的大手拍得案几震颤,陈到与甘宁亦抚掌大笑。
白毦精兵的矛尖早该染血了。
虽然南阳的日子安逸,可武将无战功,如宝刀藏鞘。
尤其黄忠摸着腰间八宝麒麟弓,甘宁抚过腰间锦铃——主公不仅亲授武艺,更为他们安顿家小,赐宅赠金。
寸功未立,岂不愧煞?
“蹊跷。”
黄忠粗粝的手指突然按住诏书:“东莱乃边陲苦寒之地,论品秩不及南阳太守。
既是平叛,为何不任北海太守或齐国相?”
经此提醒,陈到等人笑意渐敛。
那青州刺史听着威风,实则秩仅六百石。
“足矣。”
陆风轻掸官袍袖口浮尘,荀攸亦颔:“东莱屡遭黄巾洗劫,豪族势力薄弱。
正如——”
“根基之地。”
他与主公相视一笑。
闲暇时,他常与陆风探讨以各郡县为的战略布局。
多年来相处,他早已摸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