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字塔建筑的内部远比外观更显诡异。
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嵌着会呼吸的暗红色晶石,光线忽明忽暗,脚下的地面踩着像某种生物表皮般的弹性质感。
几只夏盖虫弓着身子在前头领路,它们的甲壳摩擦着地面出“沙沙”
声,触须时不时抽搐着,像是在感知周围的动静。
“这破地方还是这么瘆人。”
沃淄踢了踢脚下的地面,嫌恶地皱眉,“就不能装修成现代风格?”
世郎打量着墙上的浮雕,那些扭曲的线条像是在流动:“领就好这口,说什么‘原始的混沌美学’。”
转过最后一道弯,一扇雕刻着星图的大门缓缓滑开。
会议室是圆形的,中央摆着张黑曜石圆桌,桌旁已经坐了两个人。
主位上的男人有着一头耀眼的金,皮肤是健康的深褐色,身上那件金色大衣边缘绣着繁复的暗纹,此刻正闭着眼靠在椅背上,仿佛在小憩。
他旁边站着个白男人,尾处染着墨色的桃心图案,手里握着把小提琴,演奏家式的黑色燕尾服衬得他身形修长,正是特鲁。
听到脚步声,玛纳缓缓侧过脸,眼皮依旧没抬:“你们好,各位。”
“好什么好。”
幽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眼角挤出生理性的泪液,“凌晨5点就被叫醒,说是有什么会议,结果是来喝茶的?困死我了。”
玛纳轻笑一声,打了个响指。
立刻有只夏盖虫端着托盘飘过来,上面摆着四杯冒着热气的咖啡。
“早料到你们会抱怨,”
他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特调的醒神咖啡,加了三倍浓缩。”
沃淄看着那四杯咖啡,嘴角抽了抽:“又是四杯?我说玛纳,你是不是故意的?早上刚在测试里折腾我们,现在还来这套?”
“哟,这是搁这尾呼应呢。”
世郎拿起杯子抿了一口,咂咂嘴,“别说,味道比我上次在人类咖啡馆喝的强。”
义诚凑到沃淄和世郎中间,压低声音:“你们看他,眼睛还闭着呢,我怀疑他压根没睡醒,说不定是梦游说要开茶话会。”
“他什么时候不是闭着眼的时候多?”
幽莎翻了个白眼。
“上次讨论作战方案,他闭着眼睛指地图,差点把我们的基地标到火山口里。”
义诚突然眼睛一亮,瞅见墙角立着的两个铜锣——不知是哪个闲得慌的家伙摆在这里的,旁边还放着副锣槌。
“你们等着。”
他蹑手蹑脚走过去,抄起锣槌就想往铜锣上敲。
“别闹——”
特鲁刚抬起琴弓想阻止,已经晚了。
“哐——!
!”
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圆形会议室里炸开,声波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,差点把吊灯震下来。
玛纳像是被按了弹射按钮,整个人从椅子上弹飞出去,金色大衣在空中划出道残影,“砰”
地撞在对面的石壁上。
“呀卡吗西!
!”
玛纳捂着耳朵吼道,眼睛终于猛地睁开,瞳孔里翻涌着混沌的暗金色,“你这个烦人的臭闹钟!
!”
还没等他冲过来,义诚那边又出了状况。
不知从哪儿滚来个老式座钟,“咔哒”
一声弹开钟面,义诚的脑袋居然正好卡进了钟腔里。
钟摆“滴答滴答”
地在他耳边晃动,一只机械小鸭子从正好穿过他后脑勺出他口中弹了出来“嘎嘎”
叫了两声。
“……”
全场陷入死寂。
特鲁扶着额头,小提琴的弓弦被他捏得咯吱响,指节都泛了白。
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在强行按捺把琴砸过去的冲动。
玛纳从墙上滑下来,整理了一下皱掉的大衣,重新坐回主位,只是这次眼睛没再闭上,死死瞪着卡在座钟里的义诚。
过了好一会儿,世郎才憋住笑,把义诚的脑袋从钟里拔出来。
义诚揉着被夹得红的耳朵,嘴里还残留着机械鸭子的金属味:“嘿嘿,这不就精神了吗。”
六人终于在圆桌旁坐定。
沃淄清了清嗓子,率先开口:“说吧,到底有什么事。
总不能真是单纯想喝咖啡。”
玛纳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,眼神又恢复了平时的慵懒:“就是想团建一下,开个茶话会。”
“就这?”
四人异口同声地反问。
幽莎挑眉:“我们可是把晨觉都牺牲了,你就给我们整这个?”
“没什么事就不能开茶话会了?”
特鲁突然放下小提琴,接过话头,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调侃。
世郎“噗嗤”
一声笑出来:“特鲁前辈,这话术是跟人类学的吧?‘没事就不能过来了吗’——电视剧里老熟人串门都这台词。”
玛纳也忍不住笑了,抬手敲了敲桌面:“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