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心跳。
赵勇来回检查线路,路过李悦时,放下一杯热茶。
杯子冒着白气,她没喝,也没抬头,可下一秒,她的手指轻轻碰了下杯壁,试了试温度。
那一瞬间,她的肩膀松了一点。
我知道她在紧张。
李悦从来不说累。
大学时她一个人通宵破解加密协议,七十二小时不下机,导师都说她“冷静得像冰”
。
可现在,她的呼吸有点乱,右手小指时不时抽一下——那是身体在提醒她:撑得太久了。
她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得:“真正厉害的黑客,不是靠暴力破解,而是听得懂系统的沉默。”
听起来很玄,但我懂。
她是在无数个深夜里,靠着这份冷静撑过来的。
她曾告诉我,真正的高手,能在千万行代码中听出“异常的节奏”
,就像音乐家能从一段旋律里分辨出错音。
她说,系统是有“心跳”
的,每一次数据流动、每一次指令响应,都有其固有的节律。
一旦这个节律被打乱,哪怕只是一毫秒的延迟,也是破绽。
而我们现在做的,就是在这片庞大的数字森林中,寻找那一丝不对劲的呼吸。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。
凌晨两点十七分,警报响了。
一声短促的提示音,红光闪了三下。
李悦立刻切到分析界面。
屏幕上蹦出一段极短的信号,不到半秒,出现在低频段的空隙里,像是系统切换时漏出来的气息。
“递归结构。”
她低声说,眼睛微微眯起,“不对称的。”
我凑过去看。
波形图显示这信号一层套一层,每层都不完全一样,像一棵倒着长的树,根往上伸,枝往下分。
这不是噪音,也不是标准指令。
它复杂得不像人为设计,倒像是……自己演化出来的。
“它在换壳。”
我说,“每次快被抓到,就扔掉一部分,再长新的。”
李悦没说话,手指已经在键盘上飞舞。
她把这段信号存下来,做成样本,又写了个小小的回应模拟器。
这个小工具模仿的是路灯控制模块的应答节奏,延迟、包长、校验码全都一模一样。
然后她悄悄把它放进监听通道——不是为了对话,是为了让对方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设备唤醒。
这招太险了。
反应太快会被识破,完全不动又会引起怀疑。
只有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,才能骗过那个藏在数据流里的“活东西”
。
赵勇站在旁边,眉头皱得很紧。
他不懂代码,但他看得出局势变了。
他知道,我们现在拼的已经不是技术,而是谁能装得更像“自己人”
。
时间继续走。
设备运行正常,室内温度213c,湿度54。
赵勇再次检查了接地线和防静电带,然后坐回位置,盯着流量曲线图,一眼都不敢眨。
凌晨四点零九分,系统再次报警。
这次是一串脉冲信号,从南湖公园基站出,绕过交通调度中心,伪装成路灯指令继续传输。
跳得飞快,每次跳跃不到8o毫秒,普通追踪根本跟不上。
要不是我们提前埋了多个嗅探点,根本抓不住完整路径。
李悦马上调出自适应预测模型。
这是她根据外部技术支持的思路做的新工具,参考了神经网络的一些原理,能根据过去的跳转规律猜下一步去哪。
她把前两次的数据输进去,开始推演。
第一次结果散了,系统给出三条可能路线:城东数据中心、老城区政务云、地铁控制中心。
误差太大,没法确定。
她皱眉,改参数:降低权重,增加延迟容忍,加入时间平滑因子。
第二次运行,两条路被排除。
第三次迭代后,三维地图上终于划出一条红线——信号终点,郊区工业园的一间匿名idc机房。
注册名是“宏远物流信息中心”
,说是做仓储运输,可查不到业务记录,三年没纳税,登记员工五人,但从没人进出过现场。
“就是这儿。”
赵勇盯着坐标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