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自然现象,而是人为干预的结果。
“那就用脑波反推。”
我说,“公共监控库里有没有匹配的人?”
她摇头:“普通人不会频繁出现在摄像头下,尤其是这类人。
他们是‘看不见’的——没有固定住址,不用手机支付,不坐公交,连医院都不去。
除非……他们曾经被收容过。”
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赵勇抬起头,声音沙哑:“城南那个救助站,三年前关停的那家?我记得当时报过失踪协查,名单上有几个名字后来再也没出现过。”
“就是它。”
我翻开平板,调出一张模糊截图,“代号-1的男人,曾在那儿出现过一次,穿灰色夹克,右耳有旧伤。
据目击者说,他是半夜来的,身上有酒味,说是工厂裁员租不了房,只能来这儿凑合一晚。”
李悦立刻接入市局影像库,设定筛选条件:时间范围锁定三年前冬季,体貌特征为男性、三十至四十岁、右耳疤痕、常穿深色外套,活动区域集中在城南老工业区周边。
系统开始自动检索,进度条缓慢爬升。
半小时后,一段十秒的录像跳了出来——画面晃动,像素粗糙,但足够辨认:一个男人蹲在铁门前抽烟,烟头明明灭灭,脸侧对着镜头,耳朵上的疤痕清清楚楚。
“是他。”
我盯着画面,心跳猛地一沉,“再查这家救助站的背景。”
赵勇拨通分局档案室电话,申请调取社会组织备案资料。
等的时候,他低声问我:“你说这些人是怎么被盯上的?为什么偏偏是他们?”
我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,缓缓说:“不是随机的。
他们是社会上看不见的人。
没地址,没亲人联系,丢了也不会有人报案。
这种状态最容易被人利用——就像垃圾一样,没人捡,也没人管,谁都可以悄悄拿走。”
李悦突然出声:“查到了。
这家机构名义上是民间公益组织,叫‘暖阳之家’,实际出资方是一家叫‘恒源物流’的公司。
而这家公司,十年前注册时的法人代表,是周雄的堂弟。”
我和赵勇对视一眼,心里同时一沉。
“又是猛虎帮。”
赵勇冷笑一声,拳头不自觉攥紧,“打着救助的旗号抓人,转手就送进地下实验室做人实验。
真是好手段。”
“不止是抓人。”
我点开-1的轨迹图,把他人生的关键节点列出来:工厂裁员→租房到期→街头流浪→进入救助站→失联。
“你看他的生活线:失业、流离、求助、被骗、囚禁。
每一步都在往下掉,没人拉他一把。
等到走投无路,随便一个‘好心人’递来的饭盒,都能让他跟着走。”
李悦听着,手指慢慢停下,目光落在那一行行断裂的时间轴上。
“所以‘回声计划’选中他们,不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什么,而是因为他们……已经被这个世界放弃了。”
她说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没人接话。
窗外传来早班警员的脚步声,皮鞋敲地的声音由远及近,又渐渐走远。
有人笑着聊昨晚的球赛,有人抱怨咖啡机坏了。
日常的喧嚣透过玻璃传进来,和屋内的沉重形成鲜明对比。
我走到白板前,拿起笔,画了一条向下的斜线。
在线底端写下三个字:-1。
“失业、流离、收容、诱骗、囚禁。”
我一边写一边说,“这不是一个人的命运,是五个受害者的共同路径。
第六个信息不全,但从脑波来看,也是长期营养不良、严重缺乏维生素的状态。”
赵勇盯着那条线看了很久,忽然问:“你是不是想查更多?”
“我想知道,全市还有多少这样的人。”
我说,“那些没名字、没地址、没人关心的流浪者,会不会已经有下一个被盯上了?他们可能正睡在桥洞下,蹲在便利店门口啃冷馒头,而某双眼睛已经在暗处标记了他们。”
李悦抬头,眼神坚定:“我可以做个模型,用低保记录、救助站登记、医院急诊流浪病人台账做交叉分析,筛出高风险人群——连续三个月没领补助、无固定住所、多次露宿公园或车站的,列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