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升机在天上飞,声音很大,吵得耳朵疼。
我站在一个废弃工厂中间的水泥墩上,脚下是破烂的地面,钢筋露在外面,锈了。
风吹过来,有股铁锈味,还有点烧焦的味道——这是七年前爆炸留下的。
我手里拿着手机,手心出汗,冰凉的。
屏幕突然亮了,光映出我的脸:眼睛下面黑黑的,胡子没刮,眉头皱着。
我不喜欢这张脸,因为它让我想起那个晚上——火冲上天,警报响,有人倒下,地上都是血。
还有……幽灵最后看我的那一眼。
他没有真的死在那次爆炸里。
他是“回声计划”
里的人,是我们最强的特工,也是最沉默的牺牲者。
他在最后一刻把坐标了出来。
不是求救,也不是喊冤,只有一串数字和一句话:“别信坐标。”
这条消息一直在我手机里,件人是空的,时间也看不清。
但我知道是谁的。
能用特勤局最高级别加密通道联系我的人,全世界只有一个——就是幽灵自己,哪怕他已经“死了”
七年。
我没删它,也没回。
我把手机塞进衣服最里面的口袋,拉紧外套拉链,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的不安也关起来。
可那感觉还在胸口动,像一条冷蛇缠着心脏。
远处城市还有灯亮着。
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七分,大多数人都在睡觉,但我们已经改了三次计划。
每次改动都更危险,敌人比我们想象的厉害多了。
情报组刚说:k-7基地的能量波动和七年前“回声计划”
启动时很像。
李悦走过来,脚步很轻。
她戴着耳机,数据线连着手表,绿光照在脸上。
她小声说:“三个信号源确认活跃,k-7能量波形匹配度986,重复稳定,说明核心装置已经开始预热。”
我点点头,没说话。
从口袋里拿出一双黑色战术手套,慢慢戴上,手指用力,关节白。
然后我把幽灵临死前的坐标通过加密通道传到她的平板上。
地图打开,红点在地下闪,画出一座复杂的建筑结构,像个迷宫。
边上还标了几处没登记的地方:通风口、隐藏电源、伪装成排水管的能量导管……这些都不在原来的图纸上。
“他们改过结构。”
李悦看着图,压低声音,“至少多建了一层密室,在主反应堆正下方,可能是用来关重要实验体或存核心数据。”
我看那个红点,脑子一下子回到七年前那个雨夜。
大雨不停,研究所突然爆炸,火光冲天。
我们乱着撤退,三个人当场死了,包括周雄。
他是第一个现“回声计划”
真相的人,也是唯一想揭却被抓回去的人。
后来我们在他尸体边找到半本烧焦的日志,纸上只剩一句话:
“他们不是重建记忆,是在制造替代品。”
这句话我一直记得,七年都没忘。
现在看到这座地下迷宫,我才明白它的意思——这不是科研项目,而是把人的意识抹掉,再复制进去。
赵勇靠在门口,右腿包着绷带,血又渗出来了,在裤子上染成暗红色。
他的伤是三年前行动时受的,为了救我,被子弹打中大腿动脉。
医生说他以后不能跑了,但他现在还站在这里,枪握得很稳,眼神很锋利。
“特警队还有十分钟到。”
他说,“怎么分?”
“三路。”
我说,声音很平静,“我去主控室,关掉自毁程序,炸掉核心装置;你带队去v-3通讯站,切断所有对外联系;李悦用无人机盯x-9海外中转点,一旦现数据外传,马上干扰并定位。”
李悦皱眉:“x-9不在国内,没法直接接入。
他们的防火墙是动态量子加密,我们的破解程序撑不过十秒就会被反追踪。”
“不用进。”
我看地图上的红点,语气变冷,“只要让它暴露位置。
每次传输都会留下一点信号痕迹,抓一次就够了。
剩下的交给国际刑警。”
赵勇笑了笑,嘴角旧伤裂开,露出一口不整齐的牙:“总算轮到他们干活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