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接着拐进干货区,在一堆麻袋中间穿行,最后突然折返,钻进旁边一条维修通道。
我知道,只要他还在地下,就会以为我已经顺着排水管逃向地铁维修口。
而我现在,已经回到地表,并且切断了最初的行动轨迹。
手机还在兜里,si卡换过了,终端是干净的。
我靠在墙角,摸出备用机,屏幕亮起,信号格跳了一下,连上了离线网络。
李悦设的摩斯码接收程序正在运行。
我按下加密键,输入简短坐标:b7-3-9,代表我当前所在街区及可接应点。
送成功后,程序自动关闭,设备进入休眠状态。
不到两分钟,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回复只有一个点——已收到。
我收起手机,抬头望向菜市场西北角。
那里是孙维最后一次停留的位置,距离我不足四百米。
他的定位红点一直没动,像是在等人,又像是被困住了。
我需要重新建立视野。
环卫车每天七点十分准时从西巷口出,清理主干道垃圾。
我走到站点,站在几个清洁工后面,没人多看我一眼。
车来了,我跟着他们上了后厢,蹲在塑料筐之间,用破布盖住半边身子。
车子启动,缓慢驶出小巷。
我透过缝隙盯着前方路口。
菜市场的屋顶渐渐出现在视野里,人群流动,摊贩摆货,一切如常。
就在这时,手机又震了一下。
不是消息,也不是信号提醒。
是本地警告:存储异常。
我心里一紧,立刻拔卡检查。
这张卡是私人渠道买的,未登记,理论上不可能被远程唤醒。
除非……有人掌握了硬件特征码,通过基站侧写定位。
我捏碎芯片,塞进车厢夹缝。
这意味着对方的技术水平远预期。
普通追踪靠信号源,而这种基于设备指纹的逆向锁定,只有国家级情报机构才具备。
他们不仅能识别型号,还能通过微弱电磁辐射反推出序列号,实现无信号状态下的精准定位。
我暴露了。
哪怕换了身份、断了通讯、销毁记录,只要携带特定设备,仍可能被找到。
唯一的办法,就是彻底脱离所有已知技术体系,进入“黑域”
——那些没有基站覆盖、无法联网、连gps都无法穿透的区域。
环卫车拐上主路,颠簸加剧。
我抬起头,看见前方十字路口绿灯亮起。
一辆深灰色轿车缓缓驶入视野,车牌被泥水遮住一半,但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脸清晰可见——墨镜,黑夹克,手里拿着一个带天线的小盒子。
正是赵勇提过的那个人。
他没去菜市场,而是停在路口,像是在等谁。
我压低身子,手指攥紧衣角。
车流移动,那辆轿车跟着前行,最终汇入车阵,消失在远处。
我认得那个盒子——量子频谱探测仪k-iii,俗称“猎犬之鼻”
,能捕捉极微弱的能量波动,包括人体代谢热、静电残留,甚至是短暂开启过的电子设备余温。
原本用于边境反走私侦查,现在却被用来搜捕一个不该存在的“幽灵”
。
而我,正是那个幽灵。
三个月前,我还隶属于“灰塔计划”
外围技术支持组,负责协助处理城市异常事件的数据建模。
直到那天夜里,我无意中接入了一个被屏蔽的数据库,看到了一段加密影像: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围在手术台边,台上躺着一个少年,胸口敞开,脊椎处嵌着一枚泛着蓝光的金属装置。
画外音说:“第17号实验体激活成功,神经同步率896,出预期。”
紧接着,画面切换到另一个房间,十几个孩子整齐排列,双眼无神,手臂上印着编号。
他们的额角都有细微的疤痕,像是做过微创植入手术。
我想下载证据,却触了反入侵协议。
三小时后,我的公寓被人闯入,硬盘被取走,搭档陈默失踪。
第二天新闻播报,称他因酒驾坠桥身亡。
我不信。
于是我开始逃亡,也开始调查。
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每一次联络都要经过三层跳转,每一个落脚点最多待十二小时。
我学会了利用城市基础设施的盲区生存:通风管道、废弃电缆井、地下排水系统……这些都是现代监控网难以触及的角落。
而现在,他们终于追到了这里。
环卫车继续前进,即将到达下一个清运点。
我准备下车,换步行接近目标区域。
就在这时,手机屏幕忽然闪了一下。
孙维的红点动了。
他开始移动,度不快,路线呈锯齿状,明显是在避开监控探头。
他的目的地似乎是城东的老工业区,那边有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