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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孙维,就是那个替他收拾残局的人。
一个沉默的执行者,一个被选好的背锅侠。
“把他最近一周的通讯记录调出来。”
我说,“尤其是对外联系的号码。”
李悦摇头:“没有通话留存。
他用的是公共91i-fi打的网络电话,无法追踪。
但我们现——每次登录系统前,他的手机都会短暂连接一个移动热点,信号不稳定,推测是用旧手机做中转。
这种手法很专业,说明他对反侦察有一定了解。”
“也就是说,他已经察觉了。”
赵勇说。
“所以他更小心了。”
我看向屏幕,“但也正因为小心,反而暴露了习惯。
连续七天固定时间登录,像打卡上班一样规律。
这种人不怕查,怕的是节奏被打乱。
一旦乱了,心理防线就会动摇。”
屋里安静下来。
李悦合上笔记本,低声说:“他已经察觉了。
刚才我尝试深度抓取他的操作轨迹时,系统自动触安全协议,清除了最近两次访问缓存。
这不是普通员工能设置的级别。
有人在他背后做了防护。”
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名字——孙维。
照片很小,穿着警服,脸模糊不清,看不出情绪。
可我知道,这张脸背后藏着一根看不见的线。
牵一,动全身。
“先别动他。”
我说,“但盯住他每一步。
设备申领、系统登录、外出轨迹,全都记下来。
不要惊动,也不要走常规监控渠道。”
赵勇点头:“我安排人轮班守监控。”
“别用正式渠道。”
我提醒,“只调离线录像,不走内网传输。
另外,查他住哪栋楼,哪个单元,有没有停车位。”
李悦打开地图标记界面,输入身份证号,一栋老旧家属院浮现出来。
红砖外墙斑驳,阳台堆满杂物,六楼西户,窗户朝北。
她放大卫星图,指着角落:“这里有检修梯,通向屋顶平台。
如果想避开摄像头,可以从这里进出。”
“明天早上他上班,会经过家属院后门的小路。”
她说,“那里没装摄像头,但有个路灯检修口,我们可以装个微型记录仪。”
“装。”
我说,“但别用局里备案的设备。
找老陈帮忙,用民间安防公司的货,序列号抹掉,电池至少撑七十二小时。”
她点头,明白我的意思。
我站起来活动肩膀。
头痛没减轻,反而更沉了,像脑袋里塞了团湿棉花,压得眼睛胀。
太阳穴突突跳,耳鸣隐隐响起,仿佛某种低频信号在脑子里震荡。
“你不能再用了。”
李悦看我一眼,声音轻但坚决,“白天已经触过一次回溯。
你的神经系统负荷接近临界值,再强行激活记忆同步程序,可能会造成不可逆损伤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我揉了揉太阳穴,“但现在还不需要。
我能撑住。”
我们都没动。
灯光映在屏幕上,三道影子叠在一起。
孙维的名字静静躺在中央,像一颗埋好的雷。
赵勇捏扁空杯子扔进垃圾桶,动作干脆,像是在泄情绪。
李悦关掉主界面,只留一个后台监控窗口,绿色光点缓缓闪烁,象征系统仍在运行。
我拿起笔,在本子最后一行写下:
“三线交汇:内网权限、制冷设备调拨单、周工最后一次通话记录。”
然后合上本子。
就是他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。
窗外夜色浓稠,城市灯火遥远冷漠。
远处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,蓝光划破寂静,又迅归于沉寂。
我知道,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。
孙维不是终点,而是通往真相的最后一道门。
我要做的,不是破门而入,而是等他自己走出来。
因为他已经开始紧张了。
规律登录、刻意避监、频繁换通讯方式——这些都不是自信,是恐惧的表现。
他以为自己藏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