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夹着一股说不出的金属臭味,让人不舒服。
角落里有个金属柜,落满灰尘,但柜脚周围的地面比别处干净——有人最近清理过,虽然没清彻底,但也露出了马脚。
我走过去,蹲下检查柜门锁孔。
锁芯周围布满划痕,新旧交叠,一层盖一层,显然是多次开锁又复原的结果。
这种技术叫“无损开启”
。
要用特制工具插进锁芯,避开弹珠,精确拨动内部结构,打开后再恢复原状,不留痕迹。
整个过程要求极高,通常只有少数内部技术人员掌握。
而这套手法,和档案科门锁被盗当晚的痕迹完全一致。
“有人经常来。”
我喃喃道,心里升起一股寒意。
李悦打开检测仪记录界面,回放刚才接收到的信号波形。
几秒后,她放大一段数据流,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这个加密协议……和ax7系列主机的远程管理模块一样。”
她声音有点抖,“如果那台机器还通电,它就能往外状态信息。”
“也就是说,他们能知道有没有人找到这里。”
她点头,收好仪器,“但我们还不确定主机是不是真的在。”
我没说话,转身走向配电箱。
这类老站点通常有自己的电源系统,如果最近用过,电表应该有读数。
箱门上了锁,我掏出随身带的撬具,轻轻一拧,锁就开了。
里面接线乱七八糟,主线绕过了电表,直接接到地下电缆——典型的偷电方式。
“偷接的电源。”
我指着那根裸露的铜线,“最近七十二小时内有用电记录。”
李悦立刻翻出记录本核对,“周工负责这类设备维护。
他有权限合法进入,不需要撬门。”
“可系统显示他昨晚十一点四十五分就打卡下班了。”
“打卡记录可以改。”
她说,“只要有账号权限就行。”
我想起通风管道里捡到的那枚tr-o7金属片。
那是技术维修组这季度统一的专用工具编号,每人一枚,登记在册,离职就要收回。
只有在职员工才能领。
如果周工参与了调包,那他一定有个帮手,在后台帮他掩盖行踪。
否则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么复杂的操作:换主机、伪造离岗时间、远程监控现场动静……
“回去。”
我说,“先查他的考勤记录是怎么被改的。”
我们悄悄返回技术中心,避开主楼的摄像头,从侧门溜进去。
走廊灯光昏黄,每隔三十秒转一圈的摄像头成了唯一的威胁。
我们贴着墙根快步走,始终躲在死角里。
李悦熟练地接入维修组的内部系统,调出当天的工具领取登记表。
屏幕上显示两个签字人:周工,还有一个姓陈的代班员。
“这个人半个月前辞职了。”
她指着备注栏,“离职流程已经归档,账号应该自动冻结了。”
“但他签了字。”
“电子签名需要动态验证码。”
她快操作几下,尝试模拟登录备份日志,“正常情况下不可能通过验证。”
就在她按下确认键的瞬间,系统弹出提示:【检测到非常规访问请求,正在记录来源ip】。
她迅追踪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,数据包经过三次跳转后,最终定位到一台内网终端。
设备编号显示,那是一台长期闲置的办公电脑,属于副局长办公室。
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。
“郑铭的人动的手。”
我冷冷地说。
她没说话,只把ip地址和登录时间记下,顺手清除了所有操作痕迹。
动作干脆利落,仿佛早已习惯在规则边缘行走。
我靠在椅背上,太阳穴突突地疼。
白天刚用过一次回溯能力,现在又要强行思考,脑袋像被拧紧的绳子,快要断了。
“还得去一趟。”
我说,“去配电房。”
“你刚用过能力。”
她提醒我,“不能再连续触。”
“我没别的办法。”
我站起来,扶着桌沿稳住身体,“周工到底是不是自愿的,得看他现场做了什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