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缓缓移动,挡住视线。
李悦立刻爬上梯子,动作利落,几下就钻进了通风管。
她蹲在里面,回头看了我一眼,眼里有担心,也有信任。
我扶着墙站起来,刚要动,头顶突然传来“咔嗒”
一声。
是井盖。
有人在上面动它。
我和李悦瞬间僵住,连呼吸都停了。
井盖被掀开一条缝,一道手电光照下来,扫过对面墙,晃了几下,像是在搜什么。
上面有人。
我手立刻摸到枪柄,手指扣上保险。
可还没等我反应,手电光就收了回去,井盖“砰”
地一声合上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是巡逻的。
不是守卫。
我松了口气,后背全是冷汗,像刚从水里捞出来。
“快。”
我低声说。
李悦不再犹豫,立刻往上爬。
我紧跟着,手脚并用,钻进通风管。
管道很窄,只能爬着走。
铁皮边缘锋利,划破了手臂,火辣辣地疼,但我顾不上。
每爬一步,头就更沉一分,视线也开始模糊,像隔着一层雾看世界。
爬了十几米,前面出现一个t字岔口。
“左。”
我喘着气说,“左边通向三号检修井,离警局最近。”
她没问为什么,直接往左爬。
她信我,哪怕我现在看起来随时会倒下。
我跟在后面,头越来越沉,视线越来越模糊。
爬着爬着,左手突然碰到什么——湿的,黏的。
我低头看。
管道内壁有暗红色的痕迹,已经干了,但没清理干净。
是血。
不止一处,断断续续,像是被拖行时留下的。
我停下,伸手摸了摸,又闻了闻。
铁锈味,还带点腐臭。
这不是普通的伤。
我掏出探测器,调到残留物检测模式。
屏幕上出现微弱的生物信号——人类血液,ab型,和实验室那条绷带上的血迹一致。
是同一个受害者。
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:昏暗的通道里,两个人架着一个昏迷的男人,往深处拖。
那人手腕上有道疤,像刀割的。
我没用回溯。
这是我的记忆。
三天前,我在实验室看到的。
他们不止在试药。
他们在转移活体实验对象。
我咬紧牙,指甲掐进掌心,用疼让自己清醒。
这些人不是在研究,他们在造怪物,拿活人做实验,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拖走。
我不能让他们得逞。
我继续往前爬,动作比之前更坚定。
哪怕头要炸开,我也得爬到终点。
爬了大概五分钟,前面出现了光。
是出口。
李悦先探头看了看,确认安全后对我招手。
我爬出去,双脚踩在湿滑的水泥地上。
这里是市政检修井的平台,四周有围墙,门口有铁栅栏,锁着。
但锁是坏的,锈迹斑斑,像是被人掰开过。
李悦伸手一推,栅栏开了。
外面是条小巷,堆着垃圾桶,远处有车灯闪过,映出湿漉漉的地面。
我们出来了。
我靠在墙上,大口喘气,胸口像风箱一样拉扯着。
证物袋还在怀里,紧贴胸口,温热的,像还带着我的心跳。
李悦站在我旁边,手里握着探测器,屏幕还亮着,显示周围没人。
“还能走吗?”
她又问。
我点点头,声音沙哑:“能。”
她看了我一眼,没再说什么,只是伸手扶住我的胳膊。
她的手很稳,像是我唯一的支撑。
我们一前一后,走出小巷。
雨还在下。
街角的路灯闪了一下,照在她脸上,映出一道浅浅的划痕,是爬管道时留下的。
雨水顺着她的梢滴落,混着泥水流过脸颊。
我低头看自己的手。
还在抖。
可证物袋,一直没松。
我把它按得更紧了些,像抱着最后的火种。
远处,警笛声隐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