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光炸了下,灭得干脆。
我手还举着,离那黑立方差那么一丁点——那东西不像是金属,倒像一块冻住的夜,没碰上,胳膊先麻了,跟有静电贴着皮肤爬似的。
赵勇猛地拽我往后,劲儿大得差点把我肩膀扯掉,后背撞墙那一瞬,肋骨一震,气全憋在胸口,喉咙腥,硬是没咳出来。
李悦比谁都快,手指已经在检测仪上划过,屏幕“啪”
一下黑了,屋里顿时死静,只剩台子底下漏出一道幽光,细得像刀,斜插在地上,照出我们仨贴墙站着的影子,薄得像纸片,钉在那儿,不敢动。
外头脚步响了又停,轻,却透着股怪劲儿——不是巡逻那种节奏,是试探,走两步,停,折回来,再靠近。
我屏着气,鼻血止不住,热乎乎地顺着指缝往下滴,一滴,一滴,砸在裤腿上,晕成黑斑,像在倒数什么。
脑袋里像有人拿钉子往里钻,一抽一抽地疼。
刚才那次回溯用狠了,记忆碎片在脑子里乱搅:黑袍人插卡,低声说“等风起时”
,绿光炸开,数据流反冲进脑子。
不能再用了,再试一次,可能当场倒下,脑浆都得烧干。
“别碰它。”
我咬牙,声音压到嗓子底,舌尖顶着上颚,靠疼撑着,“这地方不光是存东西的,找别的路。”
赵勇点头,枪口朝外,贴着墙沿大厅绕。
我跟上,腿软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,脚底刺得慌。
李悦断后,检测仪重新亮了,光调到最暗,指针跳着,voc指数还是红边闪,像有东西在喘。
她没出声,只把仪器往怀里收了收,眼神扫过天花板角落——那儿有个通风口,格栅微微抖,像有风在里头游。
走到西墙,赵勇突然停住。
他脚尖踢到个铁皮柜,锈得厉害,边都卷了,像是被人硬拖过。
柜子后头有扇门,半开着,缝里往外冒味儿。
不是先前那股金属腐臭,更冲,带点甜,熏得脑仁胀,像是烂掉的蜜混着消毒水,闻一口,胃就翻。
“这门不对。”
赵勇蹲下,手指摸着门框,“焊点新,框子却锈了,像是最近封过又撬开。
手法糙,不是行家干的。”
我凑近门缝,刚吸半口,李悦一把把我拽回来,动作利落:“别直接闻,浓度了,有机物不明,可能神经毒。
你脑子已经载,再吸一口,说不定当场抽。”
她从包里掏防毒面罩,三人轮流吸两口净化气,轮流进。
赵勇先上,战术刀撬缝,我用肩顶门,一点一点推。
金属刮擦声刺耳,像指甲划黑板,我们贴着门听外头动静,确认没反应,才把门拉开。
屋里小,长条形,靠墙一排水槽和操作台,台面全是腐蚀坑,像泼过强酸。
中间摆着离心机,玻璃罩裂了缝,里头残留液体干了,结成暗红,像血痂。
角落立着冷藏柜,门没关严,冷气往外冒,外壁结了层霜。
墙上贴了张纸,打印的,边角卷了,像是翻过很多遍。
上面列着编号:n-7、n-8、n-9……每个后面写着“合成中”
“待测试”
“废弃”
。
李悦迅拍照。
我走到操作台前,抽屉拉到一半卡住,使劲一拽,开了。
里头乱七八糟,手套、镊子、烧杯碴子,还有本记录本,只剩一页,字歪歪扭扭,墨迹深浅不一,像是写得急。
“第3轮合成完成,纯度78,测试对象存活率4o。
行为抑制效果明显,记忆模糊化率达62。
建议加大剂量,进入人体适应阶段。”
我盯着那行字,心跳加快。
这不是普通实验,是拿活人试的。
测试对象是谁?自愿的?囚犯?还是……那些失踪的流浪汉?
拍完照,没再翻。
动多了怕触警报。
抬头看墙角,天花板有摄像头,镜头黑着,但线路连着配电箱,红灯微闪——没断电,只是停用。
说明有人常来,系统在等重启。
“有人定期来。”
我嗓子哑,“不然不会留电。”
赵勇检查门后,现半个脚印,鞋纹清晰,军用靴,尺码偏大。
他蹲下,手指蹭了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