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。
风从背后吹,铁锈味混着远处火药气。
老陈趴旁边,背上战术包,不说话,抬手比了个“三”
。
三分钟倒计时。
我闭眼,手贴地。
回溯启动。
画面闪——三分钟前,守卫a出门,右手扶门框,左脚先迈,虹膜扫描低头十七度,右手划过感应区,动作像签字。
他身后,守卫b站在两米外,枪没摘,手松着,目光扫向走廊尽头,像在等人。
画面停。
头痛像刀扎,鼻腔一热,我仰头,纸塞进去,没流。
这能力是三年前任务失败留下的。
那次被电击昏迷,醒来后脑子里能“重放”
十分钟内的画面,像录像倒带。
代价是头痛、鼻血。
医生说是神经放电异常,可我知道,这是我在黑里唯一能抓的光。
“咋样?”
老陈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能过。”
我说,“十七度,右手外往里,别停。
守卫b会分神,看走廊,大概两秒。”
他点头,把反光片贴镜片内侧,调角度。
那玻璃能反射红外,骗过虹膜扫描——只要角度对,系统就认“已验证”
。
七点四十五整,西墙“轰”
一声闷响,火光一闪,监控全黑。
电网断了。
我们起身,贴墙快走。
通风井十米外,铁栅栏从里撬开一角。
我钻进去,老陈跟上。
管子窄,膝盖磕铁皮,爬得慢,不敢快。
金属摩擦声在密闭里放大,每一声都像敲警钟。
七点四十六分十二秒,落地。
走廊空着。
守卫换岗空档,十七秒。
我冲到门禁前,低头,右手划过。
灯绿了。
门开。
我们闪进去,贴墙挪。
地下二层是指挥室和数据房,郑铭的贿赂账本存在本地服务器,不上传,每月用加密u盘导出,交给周雄处理。
只要拿到原始数据,就能锁死他和周雄的资金链。
转账记录、暗账编号、行贿人名单,全在里面。
没它,我们拿不出证据;有了它,郑铭的帝国一夜崩。
走廊尽头有脚步,两人一组,来回走。
我靠墙,闭眼。
再启回溯。
画面重现——前一轮守卫开门后,转身往左,钥匙串挂腰右,走五步进值班室。
这班人,应该也一样。
我数脚步,等最后一声落地,抬手比“二”
。
老陈会意,掏出干扰器,轻轻按下。
走廊灯闪,摄像头红点灭。
我们冲过去,门没锁。
值班室没人,钥匙串挂在椅背。
我抄起钥匙,直奔数据房。
门是电子锁,但有物理孔。
插钥匙,转动,咔哒。
服务器在墙角,绿灯闪。
我拔出u盘,插进去,点拷贝。
进度条跳:1o……35……62……
突然,头顶警报灯红。
我一愣。
不是外警报,是内网自检。
有人远程触安全协议,系统开始自动清数据。
这是郑铭最后防线——一旦检测到异常访问,三分钟内核心文件覆写七遍,彻底销毁。
“还有多久?”
老陈盯着屏幕。
“四十秒。”
我咬牙,“再有四十秒就能完。”
我拔出干扰器,扔进服务器散热口。
高温会让它短路,产生电磁干扰,拖慢清理。
这是赌,赌系统被打乱。
37……58……79……
走廊脚步密了。
“来不及了。”
老陈抓起u盘,拔出来塞我手里,“走!”
“还没完!”
“再不走,谁都带不出去!”
我盯着屏幕,89。
够了。
主目录拷完了,剩下的只是日志。
89意味着账本、转账、关联账户全在u盘里。
只要它在,证据链就能重建。
我拔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