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车熄了火,车库顶棚还嗡嗡响,像有只鸟撞来撞去。
我攥着对讲机没松手,壳子边缘硌得掌心白。
那点疼挺实在,比这三天心跳都清楚。
赵勇从通风管跳下来,靴子踩断一根锈铁丝,“咔”
一声。
他冲我一点头,利落得像刀切下去。
李悦已经把离线终端架好,屏幕青灰,跟块冷铁似的。
她敲两下键盘,抬头看我——不问,就等。
我拉开铁柜拿铅盒。
柜门滑得吃力,像不愿打开。
盒盖“嘶”
地掀开,三张sd卡躺着,划痕乱七八糟,像被人指甲刮过,又像插拔了上百回。
这不是普通卡,是“幽灵”
系统的最后钥匙,也是我们唯一能进系统的路。
赵勇站门口,背对着我们,耳朵贴对讲机听外面动静。
他不动,可整个人绷得像拉满的弓。
李悦插进一张卡,终端闪两下绿光,“核验通过”
。
她没松劲,嘴抿得更紧——系统还认我们,说明没被清干净。
“能开始了。”
她说。
我走到桌前按投影开关。
墙上跳出车库平面图,几个红点标着位置。
门推开,八个人进来,脚步轻,眼神扫过我们仨,落投影上。
他们穿深色作战服,袖口压暗标,领口别微型码。
赵勇一个个核指纹,李悦在终端对密语。
没人多嘴,动作麻利。
最后一个报完密语,李悦拔卡塞进贴身口袋。
她动作慢,像在完成什么仪式。
我撕了张纸,上面是手写调度令草稿,字工整,落款画了个空框。
那是该盖章的地方,现在只剩铅笔印。
我揉成团扔进铁桶,划火柴,“嚓”
一声点着。
纸边卷了,焦黑,火苗往上爬,桶壁映得红,像烧着一颗心。
“签字的,是昨天被改掉的系统。”
我声音不高,字字砸在空气里,“今天不靠章,靠命。
想上的,往前一步;不想赌的,现在走,我不拦。”
没人动。
赵勇上前一步,军靴落地不响,但谁都听见了。
他把手按我肩上。
掌心厚,茧子硬,带着枪油味。
第二个、第三个跟着上。
有人拍李悦肩膀,有人冲我点头。
最后一个站定,九个人围半圈,像堵墙,堵死了退路。
“这是要拼城市命根子。”
我切到另一份文件——土地批文扫描件,郑铭签名在右下角,墨迹清。
旁边是周雄印章,压着“猛虎帮”
地盘线。
李悦接话:“我调出‘幽灵’服务器最后日志。
他们三天后清所有节点,远程炸三处核心服务器。
一炸,全市监控、交通、警用通信全瘫。”
她顿了顿,每个字都像钉进木头:“那是逃命的烟幕。
数据炸了,人就没了。
我们没证据,也追不到。”
空气沉了几秒,像缺氧。
老警员开口:“我哥去年断腿,报案没人理。
所里说是‘民事纠纷’。”
他嗓低,没压,“我知道谁干的。”
没说名字,谁都懂——猛虎帮,郑铭的人。
年轻点的说:“我女儿老师被威胁,不敢收班费。
家长群没人敢说话。”
他低头看手,指节白,“我天天接送,就怕她路上出事。”
又一个接上:“上月巡逻,接到指令让我撤。
两小时后,那楼救出三个被拐孩子。”
他盯着地,“指令来自内网,签名完整。
可现在我知道——那不是命令,是放行。”
没人打断。
每句短,但砸地上,一声比一声重。
这些不是控诉,是遗言前奏。
我打开加密盘,调出行动代号页。
“代号‘破晓’,一级就位。”
我说,“十分钟,按加密盘指令行动。
所有人检查装备,频段同步,弹药、通讯、破拆工具各查两遍。
赵勇外围接应,李悦主控数据截流,其他人按标记点突进。”
“目标不是抓人,是断链。”
我说,“切断信号,封死出口,锁住证据。
只要服务器不炸,还有机会。”
有人问:“他们现我们动了呢?”
“早就知道了。”
我扫一圈脸,“从拔第一个中继器起,他们在等我们出招。
不动,他们清数据走人;动,他们反扑。
可有一点——”
我停了下,“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,也不知道怎么打。”
李悦补:“所有通讯跳频七轮,五分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