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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。
“不是。”
李悦摇头,指尖划过数据流,“是信号中继。
它不录声音,只转加密频段的波动特征。
对方不需要听内容,只要知道‘什么时候用了特殊频道’就行。
比如……今晚的行动。”
我盯着那背影,太阳穴猛地一抽。
不是疼,是那种熟悉的压迫感——靠近案现场才有的心悸。
可这里是警局,是我们的地盘。
现在,连这儿都被钻透了,像毒藤爬进水泥缝,无声无息,却到处都是。
我闭眼,脑子一紧。
画面突然闪出来:灰冲锋衣的男人蹲在配电箱前,左手撑地,右手打开设备。
他动作熟,但眼神乱瞟,不停回头。
他不是一个人,巷子另一头有车等着,车窗降半,里面的人戴墨镜,手里握着对讲机。
那型号很老,军用级,旋钮调频——郑铭十年前用过的那款。
三秒,头痛炸开,像铁钉往太阳穴里钉。
我撑住桌子,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。
这能力我没跟任何人说过,连档案都没记。
五年前汽配城爆炸,我被震飞,撞在铁皮箱上,醒来后就多了这个:碰到相关的东西或场景,脑子会自动拼出几秒“记忆碎片”
。
可那不是我的记忆,更像是……别人的视角。
“怎么了?”
李悦转头看我,眼神有点晃。
“没事。”
我松手,指尖还在抖,“查那辆车。”
她没再问,敲键盘更快。
两分钟后,调出交通记录:凌晨三点十二分,一辆无牌黑v从后巷驶出,绕三条小路,上城西高,消失在盲区。
“车牌遮了,但车型匹配郑铭的备用车。”
她说,“保养记录显示,每周三凌晨去城西汽修厂做‘系统检测’——猛虎帮的地盘。”
我盯着行车路线,一条线从警局后巷直通汽修厂。
不是巡逻,是固定传递。
他们用中继收信息,专人定时取,送到郑铭手里。
每周一次,准得像钟表。
而我们今晚的行动,正好撞上“周三”
。
“他们早知道我们要动。”
我说。
李悦抬头:“所以物流中心的服务器,是故意让我们找到的?”
我点头。
那些受贿记录太全了,时间精确到我入职前三天,像有人专门整理过。
真证据不会这么干净,尤其是郑铭这种人。
他铺地下网二十年,步步为营,绝不会留这么明显的破绽。
除非……是饵。
“假数据进内网了?”
“十分钟前。”
她指日志,“全队收到‘行动延期’通知,署名郑铭,流程完整,技术合规,没人能挑刺。”
“他要清场。”
我说,“等他觉得我们动摇了,就开始灭口。
所有知道真相的,都会‘意外’消失。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我拿起证物袋,指尖隔着塑料按在那半枚指纹上。
冰凉,却像烙铁烫进记忆。
我忽然想起郑铭第一次见我——警局周年酒会,他递我一杯红酒,笑着说:“年轻人,别太拼,命只有一条。”
那时我以为是关心,现在才懂,是警告。
“去找真的。”
我说。
刚出门,对讲机响了。
赵勇声音压得极低:“东区变电站现异常接线,一根电缆从警局地底主干道引出,接到废弃泵房。
我们撬盖板时,人刚跑。”
我顿住。
“留了什么?”
“一个信号放大器,还有这个。”
画面切到他手里:一块黑电路板,边烧焦了,中间嵌着微型芯片。
没见过的型号,但布局和三年前“暗网联盟”
那台仪器很像。
那机器能破解加密通讯,甚至伪造警用指令。
最后在爆炸里毁了,大家都以为技术断了。
可它又回来了。
我盯着那板子,胸口猛地一沉。
心悸又来了,比刚才狠。
不是因为现场,是因为这块板——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