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四年,炸过三次,能撑到现在,算命大。
二十米后,右边有道铁门,锈死在框里,缝里塞着霉的文件袋,纸边黑,泡过水又晾干。
我认得这儿——三年前追毒贩走过,这门通老厂区配电室,早废了。
可那会儿是“暗网联盟”
的临时点,墙上还有他们的暗号。
“换路。”
我说。
赵勇点头,带头钻电缆井。
口子矮,得弯腰。
里头堆着断电缆,像巨蛇的尸,还有几具报废配电箱,铁壳剥落,露出焦黑线路。
我们踩铁架往前挪,头顶混凝土压下来,喘气都费劲,像整座城吊在头上。
七八米后,李悦突然停。
“前面有动静。”
她摘耳机,声音压得极低,“对讲机,加密频段,但信号弱,断断续续。”
我靠箱体,闭眼再试。
头痛比刚才猛,太阳穴像被电钻钻,视野边泛红。
画面断续闪:三分钟前,两个守卫在尽头设卡,架了便携探照灯,一个抽烟,烟头一明一灭,另一个盯探测器,眉头皱着。
他们穿“猛虎帮”
的制服,可装备是军规级,尤其是那台探测器,禁售型号。
“尽头有人。”
我睁眼,嗓子干,“两个,带灯,没重武器。”
赵勇摸了摸腰间的警棍,点头。
那棍子从警校就带着,钛合金,能伸缩,打断过七根骨头。
我们继续,动作更慢。
李悦关夜视仪,用手电罩黑布,只露一丝光,像刀划黑。
前面拐角后,果然透出点光,微弱,但要命。
赵勇贴墙探头,缩回来,比了个“二”
。
我点头。
他突然抬腿,一脚踹向旁边配电箱。
哐当!
金属炸响,回音滚着撞墙,耳朵嗡嗡叫。
前面立刻有喊声,脚步乱动。
我们趁机冲出拐角,贴另一侧墙,动作像影子。
守卫被声音引过去,往后退了几步。
我们抓住空档,快步穿过,到井道尽头。
出口是铁栅栏,锈得厉害,栏杆歪了,但没锁。
赵勇从战术裤侧袋掏液压钳,咔嚓两声,剪断两根。
我和李悦钻出去,几乎同步。
外面是窄巷,雨水横流,地面坑坑洼洼,倒映着远处厂区破灯,像碎玻璃铺了一地。
刚站稳,李悦的探测仪震了。
“不对。”
她盯着屏幕,瞳孔缩,“三辆车,全停了。
就在……我们前头。”
我抬头,巷口外五十米,三辆无牌越野车静静停路中间,车顶热成像缓缓转。
没开车灯,但车门半开,有人影在车后移动,持械,姿势标准,明显是训练过的围捕队。
“他们知道我们会走这儿。”
我说,声音平,心里翻江倒海。
李悦脸白了,嘴唇微抖:“要么信号漏了,要么……计划被人改过。”
赵勇喘着,右臂绷带又渗血,顺着指缝滴,在积水里晕开一圈淡红。
他不说话,把警棍换到左手,站到我和李悦前头,像堵墙。
“现在说这些没用。”
他嗓音哑,却硬,“要么死,要么冲。”
我摸了摸胸口,硬盘还在,贴着皮肤,冷,但实在。
李悦也按着肚子,没松。
这块硬盘里,装着“暗网联盟”
三年的交易、资金、名单——够掀翻整个地下世界的货。
巷子两边是高墙,爬不上去。
后头电缆井出口肯定被封了,刚才那声巨响,谁都能听见。
我们夹在中间,像猎物被逼到死角。
突然,四周亮了。
十几个人从货柜后冒出来,端短突击步枪,半圆包抄。
对讲机里传来冷声:“目标携带核心数据,格杀勿论。”
我没动,盯着他们装备。
没头盔,枪旧,弹匣小,是“猛虎帮”
的外围打手,不是“暗网联盟”
的精锐。
说明他们不敢露脸,不敢用真家伙——怕暴露背后的人。
“贴地,突进。”
我低声说。
赵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