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他,“不是信不信的事。
他们就等着我们错一步。
郑铭敢露脸,说明有后招。
我们一动,他们就启动备选。
我不想再看一场‘意外’。”
他盯着我,眼里还有火,但压住了。
咬了咬牙,喉结滚了一下:“那我就只看。
车来没,人进没,有没有搬设备。
但陈昭,要是他们开始拆箱,开始传数据,我不能干看着。”
“不会让你只看。”
我说,“只要确认交易启动,我立刻下令收网。
b组已经待命,随时强攻。
但现在,得先搞清楚芯片在哪个设备里,谁在操作,有没有备份通道。
不然冲进去,也只能捞一堆空壳。”
他没再争,只是把水杯转了半圈,杯口朝自己——他习惯这么挡着,像要把所有外头的东西都拦在视线外。
我拉开椅子坐下,把两人叫到桌前。
李悦抬头,赵勇靠在桌边,我站在中间,像站在风暴眼里。
“开个短会。
我们只有一次机会,不能分头走,必须一起走。”
我扫过他们,“孙伟拿命换的情报,不能毁在任何一个环节。”
李悦点头,赵勇沉默。
“李悦查出来,芯片不是单独能用的,得接特定设备才能激活。”
我指白板,“那设备,极可能是三年前出口的‘生命监测仪’之一。
表面是医疗机,实际藏着量子信号调制器,能用生物电传加密数据。
她正在比对东南亚医院的接收记录,查哪台被动过手脚。
这是突破口。”
我转向赵勇:“你负责‘静影’,带人潜到a7站外围,架热成像和声波监听,盯进出人员和设备通电情况。
现异常电流或非标信号,立刻标记位置,但不准靠近,不准碰。
记住,你不是去抓人,是去‘听’。”
他问:“要是他们提前动手呢?”
“那就启动b计划。”
我说,“我在指挥室坐镇,你一确认交易开始,我立刻下令强攻。
但我们得先拿到证据链,不然抓了人也定不了罪。
芯片、设备、操作人、传输路径,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李悦接话:“我已经把信号畸变特征写进便携终端的离线模型。
只要设备通电,哪怕用伪装电源,系统也能抓到电流异常。
硬盘我封好了,你带身上。”
她起身,从终端拆下一块物理隔离硬盘,亲手递过去。
外壳防磁,接口用环氧树脂封死,没法远程接入。
赵勇接过,检查接口,确认无误,放进战术包内层,再用防弹衬垫压紧。
“还有一条。”
我说,“所有通讯,只许人工传。
每条信息双人签收,不留电子痕迹。
指挥室和外围之间,设三条传递路线,互不交叉。
a路线走地下管道,b路线绕保安亭,c路线由便衣步行。
哪条断了,立刻切备用。”
赵勇点头:“明白。”
“最后一件事。”
我拿出三张纸,写好流程、暗码、撤离路线和应急代号,“签字。
不是走形式,是让你们清楚,今晚谁也不能单独行动。
出了事,一起扛。”
李悦先签,字工整,像她的人。
赵勇看了我一眼,沉默几秒,接过笔,写下名字,最后一笔重得差点划破纸。
我把三份收好,一份锁进保险箱,另两份分给他们。
“行动代号——‘破晓’。”
我说,“我们不是去抓人,是去终结一个三年前就开始的局。
孙伟死了,但他的计划没死。
我们是最后一环。”
赵勇把匕插回腿侧刀鞘,拉上夹克拉链。
李悦合上终端,把防磁盒抱在怀里,像护着什么圣物。
我拿起对讲机,确认关了电源,塞进战术包。
我们三人走出指挥室,走廊灯光惨白,照在每个人脸上。
没人说话,但脚步一致,像踩在同一个心跳上。
地下车库,警车备好了。
黑色v停在角落,车牌换了,车窗贴膜深得不透光。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