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可能知道怎么死。
他用自己的心跳,当最后的密钥,把数据塞进生命终结的瞬间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重,急,往配电间去。
是赵勇。
他没走地下通道,直接穿过警戒区,背影消失在拐角。
我能想象他现在的脸——咬紧的牙,红的眼,还有那股憋了三年的恨。
我拿起对讲机,按下通话键,又松开。
不能用无线。
任何信号都可能被监听。
我抽出一张便签,写:“代号‘静影’,目标a7站外围侦察,禁止接触,两小时撤离。”
折好,交给门口警员,叮嘱他亲手交给赵勇。
李悦坐回桌前,打开十六进制编辑器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,屏幕字符像瀑布往下滚。
我站在白板前,盯着那行留言的复写稿。
“你看见的,只是开始。”
笔悬在纸上,迟迟没落。
窗外天黑了,乌云压着城市,像一块铁板。
远处一声闷雷,像什么巨大的机器,开始转动。
我忽然想起孙伟最后一次通话,他说:“如果我死了,别查我的尸体,查我的心跳。”
那时我们以为他疯了。
现在我知道,他不是疯,是清醒得吓人。
他早就知道,这场游戏,从一开始,就不属于活着的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