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找到那台机器,就能定位,甚至反向追踪信号。”
李悦接上:“我在比对东南亚七家医院的接收记录。
三家申报了同型号监测仪,但两家序列号对不上——大概率是假报。
我要查维修日志和供电数据,看哪台被动过。
特别是电流波动——如果用过非原厂电源,系统会留下畸变。”
“你有几成把握?”
“七成。”
她看着我,眼神没闪,“但要两小时。
这期间我必须离线,不能联网,不能调外部库,否则可能触反追踪。”
我转向赵勇:“a7站,你能带人摸到外围,不惊动守卫?”
“容易。”
他点头,嘴角扯了下,“两组便衣,走排水管进去,架热成像和声波监听。
有人进出,车启动,设备通电,都能抓到。
他们不会知道我们来过。”
“但不准碰目标。”
我盯着他,“只看,不碰。
确认人、车牌、有没有搬设备。
现可疑信号,立刻撤。
不准追。
这是命令。”
他脸色沉了,喉结动了动:“你是怕重蹈三年前?”
“我是怕再丢一个孙伟。”
我说。
他没说话,拳头攥紧又松开,指节“咔吧”
响了一声。
三年前,孙伟就是在他掩护下进旧港中转站,信号传了秒,整栋楼起火。
他们冲进去,只找到一具蜷缩的尸体,和一段残缺的心跳。
“现在分工。”
我撕下一页记事本,写指令,“李悦继续挖u盘残留,重点查‘生命监测仪’真实流向,尤其是有没有回流境内的痕迹。
赵勇带队去a7站外围侦察,代号‘静影’。
所有信息用纸条传,双人签收,不留电子记录。”
李悦点头,转身去拿离线终端,脚步稳。
赵勇没动,军绿夹克拉链只拉了一半,露出里面的战术背心。
“你还是不信我能控住场面?”
他声音低,从胸口挤出来,“你觉得我会冲动?会暴露?会像三年前那样,让孙伟一个人进去送死?”
“我不是不信你。”
我看着他,“我是不信他们。
郑铭敢露脸,说明他不怕。
不怕,是因为有退路。
我们一动,他就启动b计划。
我不想再看一场‘意外火灾’。”
“可等你查清设备流向,黄花菜都凉了!”
他突然抓起桌上的笔,狠狠摔在地上,笔尖崩断,墨水溅开,像一串断掉的代码,“三年前我们等,等来孙伟被塞进通风管!
现在你还让我等?你还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芯片带走?”
没人应声。
李悦停在门口,抱着终端,没回头。
我弯腰捡起断笔,扔进垃圾桶,动作慢,像在收拾一场还没生的灾难。
“命令下了。”
我说,声音不高,但硬,“‘静影’行动,两小时为限。
时没回来,算失联,立刻撤。
谁也不准擅自增援。”
他盯着我几秒,眼里有火,有失望,还有点别的,说不清。
然后转身大步走。
夹克蹭过门框,出粗粝的响。
门被拉开,又狠狠甩上,墙灰簌簌掉下来,像一场小雪崩。
李悦轻声说:“他不会违令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我走到白板前,红笔圈住“芯片”
两个字,“但他心里的火,压不住了。”
她低头理线,忽然说:“我刚现,u盘里那段心跳波形,结尾有轻微畸变。
不是设备问题,是人为加的。
像……心跳停了之后,又补了o3秒的模拟信号。”
我猛地抬头:“什么意思?”
“说明那段波形,不是实时录的。”
她声音轻,却像刀划破夜,“是提前准备的。
孙伟知道他会死。
他知道,所以他把线索,藏进了自己的死脉里。”
我站着没动,耳边嗡嗡响,像有电流在脑子里乱窜。
孙伟不是临死仓促留信息——他是计划好的。
他知道自己要死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