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通远联运账户异常,资金三级跳,建议冻结出口申报。”
我合上卷宗,手指蹭了蹭封面的警徽。
“他写完这个,第二天就请了长假。”
我说,“不是他想逃,是有人逼他闭嘴。”
我把卷宗放在桌中央,像放一块碑。
“现在,我们换种活法。
不靠系统,不靠信号,不靠能被改的东西。
我们靠纸,靠笔,靠彼此盯着。”
赵勇站起来,嗓子哑了:“地下靶场还能用。
没电没网,隔音好,开会合适。”
“就那儿。”
我说,“今晚开始,所有核心会议移到靶场密室。
李悦,你把今天部署写成纲要,手抄五份,我和赵勇、你,还有两个组长,每人一份,互相核对。”
她点头,眼神稳了,像是终于踩到了实处。
散会后,我留下赵勇和李悦。
穿过两道防火门,顺着锈铁梯往下走,脚步在竖井里来回撞。
地下靶场原是训练用的模拟街区,便利店、银行、地铁站台都有,现在全荒了,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,光圈惨白。
密室里坐下,门关死,灯没开。
黑暗慢慢压上来,闷在胸口。
我掏出笔和纸,借着手电光写字。
“郑铭知道我们在查他。”
我说,“他也知道孙伟碰过案子。
杀孙伟,不是灭口——是警告。”
赵勇低声问:“他下一步会干啥?”
“三种可能。”
我写下第一个数字,“一,栽赃。
他会造证据,让我们内斗,比如在谁办公室放赃物,或改笔录,挑拨我们。
二,外攻。
调外围警力,以协查名义调走人,趁机破坏数据或动手。
三,数据陷害。
用我们的权限,造一份‘陈昭违规’记录,报纪检,先停我职。”
李悦皱眉:“他敢?”
“他已经干了。”
我说,“通风管里的芯片还在信号,说明他们在听。
刚才会议室那一幕,他可能已经知道了。”
赵勇拳头攥紧,指节“咔”
响,“那我们干等?”
“不。”
我写下两个字,“双轨。”
我把纸推过去。
“a轨是守。
加固防线,设假饵。
明天让李悦在旧档案室放一份‘保税区资金预测’的手写文件,故意漏一页,引他们来拿。
他们一动,就是破绽。
b轨是反。
安排人扮技术人员,带信号捕捉器,一旦现有人连os中继网,立刻反追,定位位置。”
赵勇问:“谁盯?”
“你带两个人,轮班。”
我说,“记住,不主动,只等他们露头。
另外,所有关键岗双人绑死。
李悦操作终端,必须另一个人在场监督,签字留痕。
我和你也是,外出必须两人同行。”
李悦忽然说:“孙伟的警号……还在系统里挂着。”
我顿了顿。
那串数字浮上来:17。
一个早该注销的编号,却像鬼影一样留在后台。
“去档案室。”
我说。
我们三人上楼。
门开着,灯亮着,像没熄的灵堂。
我走到孙伟工位前,桌面空了,只剩一个搪瓷杯,底下一圈冷茶,茶叶蜷成枯叶。
拉开抽屉,取出他的警号牌,17,金属有点氧化,字还清。
我用红布包好,带回会议室。
人重新聚齐。
我把红布放在桌上,所有人都看着。
“17。”
我声音不高,“今天之前,没人记得这号。
但从现在起,不许注销,不许覆盖。
只要我们在查,他就还在。”
没人说话。
有人低头,有人闭眼,有人悄悄握紧拳头。
我拿起笔,在值班表上写第一行:“陈昭、赵勇,第一轮岗,2o:oo-24:oo,靶场密室值守。”
笔尖划纸,沙沙响,像某种老仪式。
其他人陆续签名,字不一样,可都稳。
“从现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