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手,准备示意从通风管撤。
就在这时,门锁“咔”
地响了一声。
不是电子解锁,是机械撞击。
有人从外面撬锁芯。
专业,精准,避开了报警点。
这人懂行。
我立刻抬手:别动。
李悦贴墙,赵勇退到门侧死角,我挪到衣柜另一边,手摸向战术手电。
如果破门,第一轮强光会照房间中央,我们必须躲开正面。
标准清房流程——光打中心,人清角落。
门推开一条缝,不到十厘米。
一道细光从外头扫进来,贴地划过,停在刚才激光扫过的位置。
确认无误,门猛地拉开。
三个人冲进来,全黑作战服,夜视仪,短管枪。
强光手电同时亮起,三道光柱交叉扫过房间中央,精准锁空地。
动作同步,没喊话,没试探,直接清房。
不是执法队,也不是猛虎帮的打手,是猎杀者。
我闭眼侧身,借衣柜阴影躲开直射。
耳边是靴子踩地的声音,沉,快。
一个扑床头柜翻抽屉;一个冲空调拆滤网;第三个守门口,枪口扫视角落。
“没人。”
床头柜那人说,声音闷在面罩里。
“滤网里没u盘。”
拆空调的汇报。
门口那人没应,耳朵动了动,像在听通讯。
几秒后,他抬手,做了个“包围”
手势。
外面立刻传来脚步,至少四个,迅封住走廊两头。
我睁眼,正对门口。
他耳侧闪了下蓝光,一闪即灭。
不是夜视仪反光,是耳麦信号灯。
我见过一次,三年前档案照片里,代号“幽灵”
的嫌疑人,耳麦上有同样的蓝光。
那是个传说人物,曾在东南亚单枪摧毁三支情报组,最后消失在雨林,再没出现。
他们不是猛虎帮的人。
是“幽灵”
的直属部队。
李悦在我斜后方,背贴墙。
她没动,但手指在屏蔽袋上轻轻敲了一下——u盘还在,她刚才趁乱塞进了通风口暗格。
那地方我们来时就探过,螺丝松,能藏东西。
她动作快得像影子,连我都差点没看清。
赵勇站在门侧死角,双手慢慢举起,做出投降姿势。
他不说话,但眼睛一直盯着门口那人。
对方没理他,只低声对通讯器说了句:“目标在,证据未离房。”
这话一出,我立刻明白——他们不是来抓人的,是来守证据的。
只要u盘没带出房间,他们就不急。
他们在等指令,或者等我们自己露头。
这是心理战,比强攻更狠。
房间被彻底封死。
四面墙都有人盯,通风口、门、窗、洗手间,全控了。
我们卡在衣柜和墙之间,空间不到半米。
再动,就会暴露。
汗顺着太阳穴滑下来,滴在领口,湿冷。
我闭眼,想动“犯罪场景回溯”
,看有没有漏掉细节。
刚集中,太阳穴像被锥子扎了一下,眼前黑。
鼻腔一热,有液体流下来。
我抹了把,是血。
用得太狠了。
每次回溯都在烧神经元,医生说过,过线了,脑子会废。
李悦察觉了,微微侧头。
我摇头,示意没事。
门口那人忽然抬手,指向衣柜方向。
他没上前,反而退了一步。
两个队员端枪上前,枪口对准门缝。
“出来。”
声音冷,没情绪。
没人动。
他又说一遍:“最后三秒。”
赵勇缓缓放下手,身体前倾,像是要站出来。
我伸手,极轻地拽了下他后摆。
他顿住。
三秒过去。
没人出声。
两人上前,一人守门,一人伸手拉衣柜门。
滑轨轻响,门拉开三十公分。
里面只有空衣架和几件衣服。
他们没现我们藏在门后侧。
但门口那人没松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