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徽搁在桌上,冷光晃眼,边角磨出一道旧疤。
我没去碰。
赵勇靠着墙,枪在手里转了半圈,枪口朝地。
李悦已经开了笔记本,蓝光打在脸上,手指敲键盘不重,但没停。
“开始。”
我说。
她点头,把b-7通风管那块破铁塞进扫描仪。
“t-7”
那道刻痕被放大,一格一格推。
警徽芯片的日志并排跑着波形图。
三列数据——实物、信号、时间线——像三条铁轨,并排躺着,等拼成一条路。
第三起抢劫案出了岔子。
案是凌晨两点十七,警徽信号却在三点三十跳了个峰。
差一小时十三分钟。
不是误差,是错位。
“再核一遍。”
我说。
李悦调出那天的回放。
我闭眼,回溯三秒:通风管里铁锈剥落,指尖划过刻痕。
画面清,心跳准,脑压往上顶。
分析仪抓着我的生理反应,跟警徽信号对。
波形还是错开。
“不是机器的问题。”
李悦盯着流数据,“你回溯那一瞬,警徽没动。
可你身体……像是接到了什么。”
赵勇抬头:“你疼了?”
我按了按太阳穴。
疼是二十秒后才来的。
以前从没这样。
“再试。”
我说,“这次回实验室爆炸。”
李悦伸手拦:“你刚从b-7出来,脑子已经载。
再硬上,万一——”
“没空等。”
我打断,“午夜就得进b-7。
现在连自己看见的是真是假都分不清,还追个屁?”
她没说话,只把监测贴片重新按在我额角。
我吸一口气,启动。
火光刚炸开,走廊烧得扭曲。
我看见自己倒在地上,白大褂沾血,有人拖我出去。
就在那一瞬,头痛炸了,不是钻心那种,是电流从后颈窜上天灵盖。
眼前碎成雪花,耳朵里嗡——低频,跟通风管录的声一样。
我猛地睁眼,手撑住桌。
“信号?”
我问。
李悦盯着屏,脸变了:“警徽没同步。
可你脑电……在接收。
7o赫兹,跟b-7主控节拍一样。”
赵勇站起来:“你不是在回溯。
你像在收指令。”
屋里静了几秒。
我抬手摸太阳穴,指尖抖。
不是疼,是怕。
我破的案,抓的人,是不是早有人写好?每次回溯,是不是都在跑程序?
“会不会……”
赵勇压低嗓,“你看到的,是他们想让你看的?”
我没吭声。
李悦突然开口:“等等。”
她调出半年前那起入室杀人案。
我靠回溯抓的人,当时画面清楚得像在现场。
她把我的描述、现场记录、“暗网联盟”
一份没加密的汇报,三列并排。
两处对不上。
我说凶手戴黑手套,卷宗记的是灰;我说他从后窗走,卷宗写前门。
可这些错,跟“暗网联盟”
的汇报一模一样。
“你记错了?”
赵勇问。
“不可能。”
我说,“回溯从不错。”
除非——它被改了。
李悦把所有我回溯过的案子全调出来,一条条比。
七起,三起细节偏。
偏得不多,但都往一个方向走:跟“暗网联盟”
的记录吻合。
“他们在往你脑子里塞东西。”
她说,“不是改记忆,是借回溯,往里灌假信息。”
我靠上椅背,闭眼。
手指在桌面划了一下,又一下。
两道线交叉,画了个圈。
再睁眼,纸上多了个符号:∞和7缠在一起,像锁链绕着数字。
李悦盯着那张纸:“你以前画过?”
“没有。”
她立刻翻我住院记录。
三年前,爆炸后第三周,神经测试页角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