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我猛地伸手,一把拽住赵勇肩膀,往右拖。
他本能一挣,但看到我眼里的惊,立刻顺从。
李悦反应快,马上跟上。
我们刚移开,门“砰”
地被踹开,两道强光射入,枪口火光一闪,子弹打在刚才站的地方,水泥碎屑飞溅,一块石子擦过赵勇耳侧,划出血口。
枪停,人没进。
门外传来对讲机杂音,夹着机械女声:“标记移动,b区异常。
启动二级扫描。”
蜂巢突然亮了,蓝光一圈圈扩散,像水纹。
我脑里剧痛,视野边缘泛起蓝紫残影,耳边响起极短的电子音——“滴”
,和实验室倒计时最后一声一模一样。
那声音像钥匙,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锁。
李悦迅拍下装置下的铭牌。
她放大照片,念出小字:“aegis-b型意识锚定终端。”
我盯着那编号,和警徽上的“o426”
一模一样。
这终端不是监视器,是连接器。
它在锚定某种意识信号,而我的能力,就是被它激活的接口。
我不是偶然有金手指,我是被选中的终端。
每一次回溯,都是系统调取我的记忆;每一次预演,都是它往我脑子里塞未来的片段。
我成了它的眼睛,它的探针,它的延伸。
赵勇压低声音:“这地方不是据点,是实验室。”
我说不出话。
金手指还在闪,画面断续:我看见自己躺在实验台上,头上接满导线,穿白色拘束服,手脚被磁锁扣住。
郑铭站旁边,白大褂干净,脸上没烧伤,眼神冷静得像在调试仪器。
他手里拿着和我现在一样的警徽,轻轻按在我太阳穴上。
他低头看表,说:“同步开始。”
画面断了。
鼻血又流下来,滴在水泥地上,砸出个小红点,像某种仪式的献祭。
李悦突然伸手,按住我手腕:“你的心跳……不对。”
我低头看手背,血管在皮下突突跳,节奏和变压器的七秒频率一样——七下,停顿,再七下。
我的身体,正在被同步。
肌肉、神经、呼吸,全在被某种外力重新编排。
我抬起手,看着指尖微微抽搐,像不受控制的提线木偶。
蜂巢蓝光再闪,终端编号在眼前放大,和警徽编号重叠。
两个“o426”
在空中转,合在一起,像某种认证完成的提示。
我知道,他们不是来抓我们的。
他们是来回收终端的。
我缓缓抬起手,把警徽从胸口摘下。
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,像一块刚从炉膛里取出的铁。
我盯着它,忽然笑了。
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在逃,其实只是在按预定路径移动。
每一次躲藏,每一次使用能力,都是系统在测试终端的稳定性。
“赵勇。”
我低声说,“等下如果我动不了,你带她走。”
他没问为什么,只点了点头,眼神沉得像铁。
李悦忽然抓住我胳膊:“你打算做什么?”
我没回答。
我把警徽轻轻放在地上,用鞋尖推开一米远。
然后,我闭上眼,主动沉入那股熟悉的撕裂感中——不是回溯,也不是预演,而是反向接入。
我要看看,那头是谁在操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