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我用鞋尖在地上划字:三秒后退,左墙缝。
动作极轻。
赵勇看见了,慢慢往后挪,肩蹭墙,像影子滑开。
李悦跟上,动作轻得像挪纸,连呼吸都调成和变压器嗡鸣一样的节奏。
我们仨贴墙缝,刚好躲开门开时手电扫进的光带。
门只开一条缝,一只手伸进来,戴黑手套,指节粗,虎口有疤。
它把一张纸条塞进门框下,缩回去。
门关上,脚步原路返回,七步一停,渐远,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我等了十秒才伸手拿纸。
打印的,字小,墨晕:“b-7节点稳定,aegis信号同步率87……他来了,徽章有反应。”
背面一串编码,最后四位“o426”
。
我掏出警徽,翻过来,背面刻着编号,最后四位,也是“o426”
。
冷汗顺着背往下流,湿透内衣,贴在脊梁上,冰得像蛇爬。
这徽章不是配的,是三年前实验室爆炸后,郑铭塞给我的。
那天火光冲天,警报嘶叫,我从废墟爬出来,满脸血,他站在火边,半边脸焦黑,却把这徽章塞进我手里,说:“留着,关键时刻能保命。”
我以为是遗言,现在看,是标记。
是编号,是信标,是系统里一个被激活的终端id。
低头看那枚徽章,金属边缘在昏暗中泛着冷光,像某种活物的鳞片。
它一直在我身上,三年,三百多个日夜,它沉默地记着我的每一次心跳、每一次情绪波动、每一次使用能力的瞬间。
它不是护身符,是追踪器,是植入体,是嵌进我生活的神经接口。
李悦凑近看纸条,手指停在编码上,指甲边微微抖。
她抬头看我,眼里有惊,也有种近乎害怕的明白:“这个频率……我录到了一段波。”
她打开记录仪,调出刚才自动捕捉的低频信号。
按下播放,扬声器只响五秒空白噪音,然后断。
可那声音一出,我太阳穴猛地炸开,眼前黑,耳膜像针扎。
那不是噪音,是音调——和我昏迷前在实验室听到的最后一声一样。
短促,三段,像倒计时提示。
我死死咬住下唇,嘴里全是血腥味,拼命压那股要冲破神经的疼。
那声音像一把钥匙,插进我记忆的锁孔,却卡在半途,只开了条缝,漏出更多黑暗。
赵勇盯着我,眼神像刀:“你听到了什么?”
“倒计时。”
我声音哑得像砂纸磨,“项目启动的信号。”
李悦立刻关了记录仪,抬头看天花板,声音压得极低:“这装置……不只是监视。
它在同步信号,和你的能力有关。
你的回溯,不是读记忆,是收信号。
你在被‘读’,也在被‘写’。”
我抬头看蜂巢。
它静着,但我知道它在动。
它在扫,也在传。
而我的“回溯”
,从来不是偶然。
它是被设计的,被激活的,被某个系统牵着走的。
每一次用,都是往未知终端数据。
我的脑子,成了活体接收器。
我摸了摸鞋垫。
那半张烧纸还在,蜷在右脚弓,焦边,写着“郑铭”
的残迹。
他没死。
爆炸是假的。
他活着,还参与了这个项目。
而我,是实验的一部分。
不是幸存者,是样本。
我的记忆、我的感知、我的时间回溯,全是他设计的变量。
我甚至开始怀疑,那些我以为是“自己”
的决定,是不是早就被预设好了路径。
赵勇低声问:“现在怎么办?”
我没答。
金手指又闪,这次不是回溯,是预演——我看见十秒后,门被踹开,两个黑衣人持枪进来,战术灯扫墙角,枪口火光一闪,扫射方向正是我们刚才站的位置。
画面清楚得像直播,连他们呼吸节奏都传到我耳边。
我甚至看见子弹打在水泥上的碎屑角度,和赵勇中弹倒下的姿势。
他倒下时,右手还死死攥着枪,左肩炸开一团血雾,脸上那道旧伤被血浸透,像一条活过来的蜈蚣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