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我:“他在激活这个系统。”
“不一定是他自己操作的。”
我盯着那根埋线,“但他知道怎么触。
而且他得要个中间的东西——就像这台改装过的撞击装置——来躲开电子监控。”
她沉默了几秒,突然问:“要是这真是第七密钥的一部分,那执行者是谁啊?”
我没回答。
脑子里闪过那三道划痕——和工厂墙上的一模一样。
同一个标记,出现在两个关键的地方。
这绝不是巧合。
留下它的人,要么是系统的设计者之一,要么是被卷进来的知情的人。
“先别管执行者。”
我说,“咱现在得弄清楚,这个装置的运行逻辑。
它每完成一次指令传输,是不是在推进一个更大的计划?”
她点点头,从工具包里拿出信号探针,打算接入专线测波形。
我拦住她。
“等等。”
我指着管道接口的地方,“你瞧瞧这儿。”
接口边缘有一圈小小的刻痕,排得乱七八糟的,但都集中在右边。
我用手电斜着一照,现那些刻痕其实是一个个小凹点,深浅不一样。
“这不是磨损。”
我说,“是编码。”
她凑过来仔细看,掏出放大镜。
“像是二进制点阵……但位置不对称,可能用了自定义协议。”
“拍下来。”
我让她记录,“回去让技术科好好分析。
这可能是反向控制码,也可能是故障日志。”
她刚拍完,我突然注意到通风管外壁另一边,靠近地面的地方,有一块不显眼的金属铭牌。
大部分都被油污盖住了,我用布擦了几下,露出几个字:序列号:vii-t7。
第七号原型机。
我盯着那串字符,脑袋“嗡”
的一下。
权限7、第七密钥、第七号原型机——所有的“七”
都不是随便的数字。
这是个编号体系,这个装置,是整个系统里的第七个节点。
“它不是自己单独运作的。”
我小声说,“它是七个节点里的一个。
每个节点负责一段指令传递。
这个通风管装置,只是其中一环。”
李悦倒抽一口凉气:“要是其他六个节点也被激活了……”
“整个系统已经在运行了。”
我接着说。
她看着我:“那咱现在咋办?接着查这个节点,还是去找其他六个?”
我看着那根通到地下的通风管,内壁的油光映着手电的光,像条睡着的金属蛇。
“先别动。”
我说,“这个节点还在工作,说明它任务还没完成。
咱得等它再开始撞击,把完整波形记下来。
只有拿到一次完整的信号序列,才能知道它在传啥。”
她点点头,开始布置微型震动传感器,准备捕捉下一次脉冲。
我退到墙边,靠着水泥柱坐下。
头开始隐隐作痛,就好像有根铁丝在太阳穴里慢慢绞。
刚才一直集中精力思考,能力快到极限了,差点被触。
我闭上眼睛,使劲压住那股胀痛。
几秒后,我睁开眼睛,目光落在通风管接口的那三道指甲划痕上。
有人用这种方式留了记号。
说不定这个人,还活着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