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闪一灭,频率和管道震动一致。
同类设备信号源。
不是我在找它,是它在等我。
我盯着那扇铁门后的墙角。
拖痕到这里就没了,像是东西被搬进了墙里。
伸手敲了敲,空心的。
再用力推,墙体微微晃动。
“帮把手。”
我对赵勇说。
两人合力,墙体向一侧滑开,露出后面的通道。
更窄,更低,空气里有股腐臭味。
走不到十米,脚下突然踩到硬物。
低头摸,是个金属铭牌,上面刻着:
o4-789-ex神经节活性维持舱警告:活体实验体,禁止开启
我把它攥进手里。
再往前,通道尽头是一扇合金门,厚重得不像民用设施。
门框上有指纹识别区,旁边是语音输入口。
尝试推了下,纹丝不动。
“得破解。”
赵勇说。
“没时间了。”
我说。
通道后方的嗡鸣声变了,节奏加快,像是某种机械装置正在启动。
我闭眼,深吸一口气,然后猛地用头撞向旁边的水泥墙。
剧痛炸开。
眼前画面闪现:三分钟前,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进门内,左手按指纹,同时说:“权限移交,s-7组终止运行。”
口令片段出来了。
我睁开眼,鼻血顺着嘴角流下来。
抹了一把,对赵勇说:“听好,他说的是‘权限移交,s-7组终止运行’。
你模仿他的语气,短促、冷淡,像赶时间。”
赵勇点头,站到语音口前。
我掏出李悦给的信号模拟器,连上耳机线,把采集到的声纹片段导入。
这是她早年做的土法设备,能模拟特定频率的声波输入。
“准备。”
我说。
赵勇深吸一口气,按下播放键的同时开口:“权限移交,s-7组终止运行。”
识别区红灯闪了两下,突然变绿。
“滴——验证通过。”
门缝开始移动,度很慢。
“快!”
我低吼。
两人一前一后挤进去,赵勇最后一个钻入。
就在他身体刚过门槛的刹那,身后传来金属撞击声——合金门开始自动关闭。
他的左肩卡在了门缝里。
“昭哥!”
他闷哼一声,整条手臂被死死夹住。
我立刻伸手去推门,可力量不够。
赵勇咬牙,用右腿蹬地,硬生生把自己往里拽。
骨头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门终于合上时,他整个人瘫在地上,左手垂着,明显脱臼了。
我没时间查看伤势。
屋里太暗,只能靠渗入的微光勉强分辨轮廓。
靠墙立着几个冷藏舱,玻璃碎了一地。
我摸过去,手指划过舱体编号。
o4-789-ex。
找到了。
我打开战术笔,调到最弱光。
光圈扫过舱内,玻璃内侧布满抓痕,有些深得像是用指甲硬抠出来的。
底部有一只干涸的手印,五指张开,掌心朝外,像是临死前拼命想推开什么。
这不是尸体存放舱。
是活体实验舱。
我蹲下,把铭牌放回原位,正准备拍照取证,裤袋里的信号模块突然剧烈震动。
它自己滑了出来,贴在地上,朝着冷藏舱底部的接口缓缓移动。
我伸手去捡,它却像被磁铁吸住一样,牢牢吸附在舱体接口上。
蓝光亮起。
不是闪烁,是持续的、脉动式的亮光,一下,一下,像心跳。
模块的蓝光和舱体接口的纹路完全吻合,那些符文线条开始同步光,顺着金属表面蔓延,像是被唤醒的电路。
我盯着那光。
它不是在接收信号。
它在回应。
就像我的能力,从来不是凭空出现的。
而是被某种东西,早就设定好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