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件事。”我说,“第一,找两个退役的网安工程师,让他们写个短时脉冲捕捉程序,专门抓那一分四十五秒的发送间隔。第二,在系统里放假数据包,假装我们在监听,逼他们频繁换协议,增加出错机会。”
她没说话,开始打字,动作很快。
我知道她也有压力。这次行动比普通案子难得多。对方的通信方式很特别,动态跳频加碎片传输,每次信号只持续87秒,频率随机变,基站位置也漂移。如果不是第七天我们截到一段波形,到现在还被蒙着。
“第三步最难。”我看向两人,“我们要查那些陌生人的身份。视频里的纹身男、穿黑冲锋衣的人、加油站的徐志远——是谁派来的?是猛虎帮的人?还是别的组织?只有搞清这个,才能知道他们的结构。”
赵勇刚走到门口,又回头:“要不要找灰鼠?他认识不少人。”
“不行。”我马上拒绝,“他已经传过一次情报,再接触太危险。而且我们现在不能靠线人,得自己挖。”
灰鼠是个中间人,帮过我们几次。但他贪钱,怕死,容易动摇。一旦敌人发现他泄密,他活不了,整个情报链也会断。我们必须独立,不能依赖外人。
李悦突然抬头:“我有个想法。他们通过市政单位渗透,那我们可以反过来查这些单位的外包合同。比如清淤作业给了哪家公司?电力维护有没有临时加人?这些信息是公开的,只要比对,就能找出问题承包商。”
“好。”我点头,“你去查过去三个月所有相关项目的中标名单,重点看有没有新注册的皮包公司,或者股东在黑名单上的。”
她快速记下,手指又摸了摸鼠标滚轮。
赵勇又问:“如果他们在据点周围设了哨呢?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怎么办?”
我想了几秒。
这个问题我一直没解决。敌人太小心,不可能不做预警。他们能在西郊大楼藏这么久,肯定有办法察觉外面的情况。
“目前没发现远程监控。”李悦说,“热感扫描没看到天线或摄像头,周围也没有无线信号异常。”
“但不能排除人工哨岗。”我说,“那条小巷偏僻,适合蹲人。可能就在对面居民楼的窗口,或者地下管道井里藏着。”
赵勇皱眉:“那怎么查?总不能挨家挨户搜。”
“不用。”我说,“用无人机。”
我打开战术平板,调出地图。屏幕上是一片老小区,楼挨得很近,电线很多。大楼周围五百米全是九十年代的老楼,墙体旧,阳台乱,适合低空飞行。
“明天凌晨四点,天还没亮的时候,派小型无人机贴着屋顶飞一圈,带热成像镜头,重点扫对面几栋楼的阳台和通风口。如果有人长时间不动,体温又和环境不一样,就很可能是暗哨。”
李悦点头:“我可以设定自动路线,避开主干道监控,让它沿着排水管和广告牌走,高度控制在八米以内,红外探测也不会报警。”
“记住,只侦查,不靠近。”我强调,“一旦被发现,计划就完了。”
赵勇把本子收好:“那我先去准备伪装设备,再去趟修车铺,问问老板最近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在巷子里逗留。”
“别提清淤车。”我提醒,“就说你是市容办的,查乱倒垃圾的事,让他配合提供监控。”
他点头,开门走了。门关上后,屋里好像冷了几度。
只剩我和李悦。
她还在操作电脑,屏幕上的绿色字符一直在滚。我回到白板前,再看那张关系图。四条线连着中心,像一张网。但我们只知道边缘,核心还在暗处。
我想起几天前的一幕:凌晨一点十七分,一辆无牌照货车开进巷子,停了十二分钟就走了。全程没开车灯,司机戴帽子低头,脸看不清。同一时间,附近三个路口的交通摄像头都断了0.6秒——不可能是巧合。
还有快递员吴明。他连续三天凌晨两点出现在同一家便利店,每次都买能量棒、牛肉干、速溶咖啡,用现金付款。这种规律太奇怪。普通人不会半夜专程买这些,除非他是替别人买的。那个人,很可能就在西郊大楼里。
更奇怪的是,每次吴明进店,门外总会有一辆黑色电动车短暂停留,骑手戴全盔,不露脸。停留不超过九十秒,刚好够交接东西。
“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?”李悦突然问,声音很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