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车内气氛绷到极点。雨水在车窗上爬,像无数条逃不出去的蛇。远处,保税区在雨里若隐若现,铁丝网、探照灯、高高的集装箱,像一座沉睡的钢铁坟场。
我突然想起孙伟最后一次见我。那天下着同样的雨,他在天台抽烟,烟头在风里一明一灭。他说:“我要是哪天没了,别查我,查‘心跳’。”我当时不懂。现在懂了。
他不是求救,是在布阵。
车轮压过一段坑洼,车身晃了晃。李悦一手稳住防磁盒,赵勇呼吸变深变缓,像一头准备扑杀的豹。
我看表:22:37。
还有二十三分钟。
对讲机关了,可我能感觉到它在包里沉得像颗没爆的炸弹。我们不是在查走私,是在闯一个局——一个用三年、三条命、无数谎话织出来的局。
而我们,是孙伟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一张牌。
雨越下越大。
车灯切开雨幕,像一把刀,捅进黑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