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。走廊静,但巡逻快到了。十二分钟一巡。上一次三点十七,现在……三点二十八。
我回头,指照片上的戒指。她点头,记下。银戒,老样式,戒面有细齿轮纹——地下组织的信物,三年前档案里见过。
突然,终端震了一下。她看了一眼,脸色一紧。
离线缓存里刚上传一段数据。是她拍的金属盒背面数字——。系统自动比对“幽灵”过往时间戳格式,匹配度98%。不是随机数,是密钥种子。“幽灵”每次行动,留一个六位数,格式固定:年月日。23年7月19,是他最后一次露面。
她看我,声音几乎听不见:“这人不是跑腿的。他是‘幽灵’在地面的接应点。真正的中枢。”
我刚要开口,外面电梯“叮”了一声。
脚步轻,但不止一个。皮鞋擦地毯,节奏错开,两人以上,训练过的。我打手势,她立刻关设备。我们退到衣柜侧,贴墙站。衣柜门半开,镜面映出门口影子。门把手动了。
没开。那人停几秒,手指在锁面板轻点两下,像在确认。然后——走了。
我松口气,手还在抖。李悦靠墙,终端贴胸口,屏黑着,但灯微闪——离线存储还在跑,数据没丢。
她嘴唇动了动:“账目上有跨境通道,Lumos Global注册在开曼,但钱中转用了‘宏达’的保洁结算系统。保洁实报实销,没人查。他们把洗钱拆成日常支出,一笔笔转进全球账户。不是巧合。”
我点头。郑铭批过那合同。他早就知道。
可现在不能动。倒计时还在走,会议室的人没出来,我们一露面就是死。他们发现U盘丢了,系统立刻熔断,所有通道锁死,我们困死在这。
她把U盘贴身藏好,指门。该走了。
我最后看床头柜。烧毁的照片还在,银戒的手指朝上,像在指什么。我伸手,把抽屉轻轻推开。
刚转身,她突然抬手。
空调出风口在震。
不是风,是频率。一下,两下,间隔七秒。
和b-6残片的脉冲一样。
她看我,眼神变了。
不是残留。
是活的。
我屏住呼吸,慢慢靠近。格栅微微颤,像有低频信号在循环发。我掏出频谱仪,贴上去。屏亮,波形跳,频率锁定473.2hz——“幽灵”内部通信的加密频段。
它在发信。
不是回放,不是记录——是实时的。
有人在接收。
我猛地回头,看那台黑座机。底座还在发热。
它不只是中转。
它是活的节点。
而我们——已经暴露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