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榻之上,口中却只喊着容谏雪的名字。
容谏雪最终还是来见了他最后一面。
皇帝寝殿内,灯火通明,人影绰绰。
寝殿外,无数太医宫人跪了一地,战战兢兢。
裴惊絮因为怀了孕,容谏雪不肯让她来,只让裴怀风易容成了身边的侍从,守在了寝殿外。
天子挥退了所有内侍,只留下容谏雪在床榻边侍奉。
那一夜,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。
到最后,容谏雪从寝殿内走出,一袭黑金色长袍,发如墨染,面若冠玉。
他的手中,握着代表陛下亲临的佩剑,另一只手中,是一道明晃晃的圣旨。
“陛下,驾崩。”
男人沉声开口,万籁俱寂。
下一秒,有风吹过寝殿,熄了寝殿内的长明灯。
一瞬间,跪在地上的太医臣子,悲恸欲绝,高声跪地。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——”
角落处,裴怀风看着眼前的场景,神情明灭,眼神复杂。
回到丞相府后,据说裴怀风奔入裴惊絮的院子,抱着裴惊絮,放声大哭。
自裴怀风长大后,裴惊絮便再没听过裴怀风这样肆意,不管不顾的哭声了。
眼中闪过一抹情绪,裴惊絮轻拍着裴怀风的脊背,抵在他的肩膀上,也跟着无声地掉了眼泪。
“阿姐,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……”
裴怀风不确定天子病逝,于他们裴家而言算不算报了仇。
他好累,只想在裴惊絮怀中,好好地睡上一觉。
就如小时候,他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时,只要躺在阿姐的腿上睡一觉,掉几滴眼泪,他就不想了。
听到裴怀风这样说,裴惊絮笑笑:“阿姐会永远陪着小风。”
“但是有句话,小风说得不对。”
裴惊絮声音温柔轻软:“小风,以后,我们会多一个亲人的。”
婚期到底是没忍到三月。
容谏雪知道裴惊絮爱美,三月后她肚子显怀,穿婚服不好看,肯定是要难过的。
反正如今他继任新皇,封后早些提上日程,本也是好事。
所以,容谏雪将钦天监算出来适宜登基的好日子,转而给了裴惊絮,当了二人的婚期。
——他的登基不重要,她漂亮才重要。
只是因为容谏雪又担心她揣了身子,要举办那冗长繁复的婚仪,便拿来礼官写的比命长的流程,砍了一大半。
婚仪的事,裴惊絮全程都没插过手。
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