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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昨日宫宴上,秦云桥可没有半分失去儿子的悲愤。
这事,怎么看都透着股子古怪。
朱嬷嬷趴在地上,哆哆嗦嗦地劝:
“娘娘息怒!
王家的事,或许……或许只是巧合?至于秦家……许是江氏心灰意冷,毕竟,差点在景安侯手里丢了命,换谁也咽不下这口气。
依老奴看,瞧着安澜县主……未必有那心思。”
朱嬷嬷认为,那个看似只知道吃吃吃的蠢丫头哪有如此翻云覆雨的手段?
太后冷笑一声:
“你可别小看她!
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?若是王家倒了、秦家乱了,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你我?”
“要说王夫人被气死,王丞相气中风是巧合,可你别忘了王家为什么死的死,瘫的瘫!
设这局的人定是秦朝朝错不了。”
太后顿了顿,接着说道:
“再说江氏敢和离,定是得了谁的推波助澜,否则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坏了妇德名声!
丢尽江家的脸面!”
她猛地一拍扶手:
“这个推波助澜的人,十有八九就是她秦朝朝!”
太后越想越气,胸口的闷痛再次翻涌上来,
“哪有女儿怂恿亲娘和离的?这不是扯吗?简直是离经叛道!
她当这世间的规矩礼法都是摆设不成!
江家世代将门,竟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外孙女!”
朱嬷嬷趴在地上,声音带着颤意:
“太后明鉴,可如今这局面,王家垮了半边,秦家又生了变数,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?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势力一点点蚕食干净……”
太后闭了闭眼,指尖在案几上敲出的“笃笃”
声在殿内格外清晰,
半晌,她敲击案几的手指突然停住、再睁眼时,眼底的惊怒已被一片狠厉取代,眼珠转了转,忽然冷笑一声:
“怎么办?哀家纵横后宫几十年,从先帝在时的争夺后位,到如今扶持睿儿,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?还能让几个小辈拿捏住不成?”
太后喝了一口茶,慢悠悠地说道:
“秦家不是乱了吗?乱了才好,乱了才有缝隙,乱了才有哀家插手的余地!”
朱嬷嬷心中一动,刚要开口,却听太后又道:
“至于王家,传哀家的懿旨,把太医院院判和几个最擅长调理中风的太医都派去相府,用上好的药材,人参、雪莲、千年灵芝,库房里有的都给他们送去!
无论如何,都要把王丞相给哀家治好!”
王丞相是她在朝堂的根基,断不能就这么倒下。
哪怕只有一丝希望,也要一试。
她猛地坐直身子,胸口的闷痛仿佛都被这股狠劲压了下去,扬声唤道:
“王瑾!”
守在殿外的王瑾连忙进来,依旧是那副佝偻的模样,
“奴才在。”
“去传秦云桥进宫!”
太后的声音掷地有声,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,
“就说哀家念及旧情,有要事与他商议,让他即刻入宫,不得延误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