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怎么的,那小宫女走到冷月背后时,“哎哟”
一声,脚下一滑,手里的茶盘“哐当”
一声落在地上。
一碟芙蓉糕摔得四分五裂,冷月似乎没躲过去一样,一杯茶水带着茶末兜头泼在自己身上。
小宫女吓得脸都白了,“噗通”
一声跪在地上,膝盖磕在金砖上咚的一响,听得人牙齿都酸。
她带着哭腔连连磕头:
“对不住对不住!
冷护卫饶命!
是奴婢笨手笨脚,脚下打滑没站稳……”
她边说边抽噎,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,
“奴婢这就带您去换衣服……”
秦朝朝在旁看得清楚——这小宫女摔倒的姿势看着狼狈,眼神却瞟了秦景月那边一眼,分明是故意碰瓷的。
她端着酒杯慢悠悠晃了晃,心里冷笑——
这招数也没什么新颖,跟写着“我是来碰瓷的”
没两样,真没意思。
她抿了一口酒,放下酒杯,看向哭哭啼啼的小宫女,声音听不出喜怒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
“行了行了。”
秦朝朝懒洋洋开口,
“哭成这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薅了你家鸡毛呢。”
目光转向冷月时,又添了几分随意:
“你这衣裳是没法再穿了,沾着茶水一股子甜腻味,留着倒惹人笑话。
去换身干净的来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冷月转身,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,
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还想再说些什么,秦朝朝眼风一扫,语气淡淡:
“杵在这儿当石墩子呢?难不成要我让人抬你下去?”
小丫头吓得一哆嗦,赶紧闭了嘴,只是那偷偷往秦景月方向瞟的眼神,还是没藏住。
秦朝朝端起空酒杯,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——
秦景月这脑子是被门夹了?派这么个一眼就能看穿的丫头来,还不如直接写封挑战书呢。
她倒要看看,秦景月费尽心机把冷月支开,她没了护卫在侧,这位乡主打算唱哪出戏文。
冷月一走,秦朝朝身边便没了伺候的人,正在这时,珠儿端着酒壶来到秦朝朝身边,假意去给她倒酒。
珠儿的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温顺,
“二小姐,您的酒杯空了,奴婢给您添些酒吧。”
听得秦朝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,心说“哟嚯,又来了,这酒要是没加料,我把名字倒着写。”
她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冷光——
既然这么想玩,本小姐就陪你们好好玩玩。
“有劳了。”
秦朝朝抬起眼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甜笑,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真无邪、毫无心机的小白兔,人畜无害的样子,看着就是蠢萌蠢萌的傻白甜。
她伸手端起酒杯,作势要饮。
就在杯沿碰到唇瓣的刹那,她手腕微侧,指尖看似随意地在杯沿一抹,宽大的水袖顺势垂下,遮住了半张脸。
那杯掺了药的酒已悄无声息地倒进了空间,连半滴残液都没留下。
放下酒杯时,她故意晃了晃身子,脸颊泛起几分红晕,眼神也带上了些微醺的迷蒙,看着就像有了几分“醉意”
:
“这酒劲儿倒烈……头有些晕了。”
珠儿心头一喜,忙上前搀扶:
“二小姐若是不适,奴婢找人扶您去西侧宴殿歇歇吧?那里清静,正好醒酒。”
“也好。”
珠儿手一招,一个小宫女立即过了来扶秦朝朝。
秦朝朝任由她扶着,脚步虚浮地往外走。
余光看向秦景月时,现对方也正向她望来。
那道目光中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,似乎料定了秦朝朝这一跟头一定会栽下去。
这时,楚凰烨向她看过来,眼神里凝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,那目光沉沉的,像含着一汪深潭,悄无声息地漫过她故作踉跄的身影。
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顿,虽未起身,却已有了几分随时要开口的架势。
秦朝朝恰好抬眼,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。
她微微歪了歪头,身体踉跄着往小宫女身上靠了靠,看向楚凰烨的眼底却是一片清明,嘴角还勾着浅浅的笑意,轻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