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部尚书被怼得面红耳赤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他着急地向左使眼色,那眼神仿佛在说:
“左相大人,您不是也不赞成吗?您快说句话呀!”
左相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须,慢悠悠地开了口:
“右相所言虽有几分道理。
但非皇室女子入朝受赏确是前所未有的事,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右相一听,立刻站出来反驳:
“左相此言差矣。
秦姑娘以“分流之法”
引护城河水入渠,以“石块竹笼法”
堵决口十七处。
救百姓于鱼腹,不畏个人生死。
灾区救人,防止疫情蔓延,此等功绩当书丹册!”
左相被气得满脸通红,衣袖一甩,手中的玉笏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。
他怒怼道:
“毛老头,女子干政本就有违祖制。
何况治水乃工部职责,治病乃是太医们的事。
怎能让一介女流越俎代庖?”
他腰间的玉佩随着激动的动作撞击朝服,出细碎的脆响。
“越俎代庖?”
镇北将军本就是武将出身,脾气火爆。
他猛地一拍朝笏,声音大得让廊下的铜铃都轻轻晃动起来。
他大声质问道:
“当护城河决堤、尸横遍野时,工部诸位大人在何处?”
“每次决堤,工部诸位大人可有法子?是秦姑娘顶着暴雨献策,丹州用竹笼装石固堤,京城凿开废桥放洪。
才有你们今日的安逸!”
“大老爷们缩在宫里念经,现在怪人家姑娘越俎代庖!
脸呢?”
工部尚书被气得吹胡子瞪眼,大声呵斥道:
“你一个舞刀弄枪的武将,懂什么策略!
告诉你,牝鸡司晨必生祸端!”
镇北将军的暴脾气再也憋不住了,怒目圆睁,向前跨了一步。
“我虽是个舞刀弄剑的武将,可我知道什么是百姓的死活!”
楚王又跨步站了出来:
“镇北将军此言有理。
秦姑娘治水有功,防疫亦有功。
若因她是女子就不赏,才是真正的祸端!”
刹那间,朝堂之上众大臣分成了两拨,像炸开了锅一样,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。
楚凰烨端坐在龙椅之上。
瞧着下面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大臣们,眼里闪过一丝厌烦。
他猛地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,好似晴天里炸了个响雷。
吼道:
“都给朕闭上嘴!”
这一嗓子下去,朝堂里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。
他锋利的目光扫过沉默的大臣们。
忽地瞥见低着头,也不知道在琢磨啥的秦云桥。
“秦卿家。
令爱之功,朕心里有数。
卿家可有为她争辩之意?”
楚凰烨唤人时,声音已经平缓下来,让人捉摸不透是喜是怒。
秦云桥一惊,他虽是秦朝朝的父亲,可他这时候不能替秦朝朝请功啊。
一来那孽女翅膀越来越硬,他不好掌控。
二来,太后那里也不好交代。
不如……
只见秦云桥慌忙跪下:
“陛下,犬女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
只是县主之位太过贵重,恐她年纪轻轻担不起。”
“至于封赏……臣看陛下拨些银两,赐给那些在水灾中受灾的百姓。
让他们能重建家园。”
楚凰烨扶着扶手的手指猛地一紧,心里暗骂:
“老匹夫,你倒是会做好人。”
楚凰烨盯着秦云桥伏在青砖上的身影,龙椅扶手上的手指松了又紧。
殿外的蝉鸣声突然尖锐起来,绕着鎏金盘龙柱打转。
楚凰烨突然笑了,那笑声里好似藏着无数冰刀,透着丝丝寒意。
他甩出一本丹州的捷报,
“啪”
地一声砸在秦云桥的脚下,
目光犀利,似有锋芒,望向秦云桥冷笑道:
“秦卿家当真是大公无私得很呐!
你的女儿在灾区奋不顾身,拼尽全力,你却想拿她的赫赫功劳来为自己换取名声!”
“赈灾银粮户部早有调拨,何须令爱之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