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有福不享,自讨苦吃。”
云冉一向听劝,很快便打起了精神,还懒洋洋哼起了小调:“此时情绪此时天,无事小神仙——”
夜阑人静,雪意昏昏。
万寿殿内,青鹤瓷九转顶炉里檀香袅袅。
赵太后慵懒斜坐在美人榻上,一头乌散落着,身着一袭暗黄色的锦缎寝衣,正由着大宫女替她通。
待听得大太监说完飞鸾殿的动静,赵太后不禁紧紧拧眉:“连着两晚都是景王妃自己去泡温泉,景王一次都未去?”
大太监张德海点头称是,稍顿,又补了一句:“据说王妃一直劝殿下去,是殿下坚持不去。”
赵太后也猜到是怎么个情况。
“这么好的机会,怎能就这样浪费了?”
她凤眸轻眯,呢喃道:“得想个办法才是。”
沉吟良久,赵太后抬手示意大宫女带人退下,又轻敲了敲案几。
张德海会意,连忙上前,将腰弯得更深,“奴才在。”
赵太后从榻边坐起,压低声音絮絮吩咐了一番。
末了,她轻抚衣袖,淡声道:“好生安排吧。”
翌日清晨,云冉照样起床洗漱,晨练早课。
司马璟也照样看着她晨练,待她做完早课,再与她一道用早膳。
因着今日要骑马,云冉特地选了一身轻便利落的藕荷色绫缎小袄,裙子也选了条耐脏的黛青色细布料子,一头浓黑茂密的黑未加任何珠钗饰,只单单以一根簪子盘成个螺髻,身上更是图行动方便,未戴任何饰。
这般简简单单的妆扮,
心下虽疑惑,但一到马厩,她顿时将这点疑惑抛到脑后。
马厩里弥漫着一股干草与皮革的气息,因着冬日天光昏暗,哪怕是白日,梁柱旁也都点起一盏盏的油灯。
昏黄的光落在一排排马槽边,也照亮了那一匹匹被打理得干干净净,或是威风凛凛、或是身姿矫健的骏马。
身材矮胖的薛公公迎着他们走到那特地牵出来的几匹顶级良马前,正要好好介绍一番,却被常春拦住了。
薛公公疑惑:“……?”
常春道:“殿下喜静,最烦旁人在耳边聒噪,你尽管站着听令便是,殿下自己会挑。”
若今日来的若是旁人,薛公公定要怀疑常春是怕他在主子们跟前露脸,故意压着他。
可眼前之人乃是那位一向神秘、性情古怪的景王殿下,哪怕他一直在行宫当差,却也听说过这位王爷的恶名——
听说他院中养了毒蛇无数,一旦心情不好,或是有奴才伺候不当,就会被丢去蛇洞,万蛇啃噬而死。
罢了,这等可怖人物,还是保命为先。
薛公公讪讪的闭上了嘴,顺便朝常春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。
常春默默受了,便聚精会神,注意着马厩里的动静。
“殿下,这匹马的瞧着很不错,膘肥体壮的,一看就很能跑!”
云冉指着一匹头顶带白的黧黑骏马道。
司马璟没说话,只抬手抚过那匹黑马的鬃毛。
那马立刻打了个响鼻,前蹄在地上刨了两下,透着股烈性。
“这匹不行。”
司马璟道,“性子太躁,不适合初学者。
你要是被它甩下来了,轻则断胳膊断腿,重则当场毙命。”
“这么恐怖?”
云冉骇然,霎时不再去看那匹黑马,提步走向一匹栗色马,“这匹呢?”
司马璟伸手摸那马的脑袋,那栗色马没闪躲,反倒配合地去贴他的掌心。
云冉见状十分惊喜:“这匹倒是很乖,应当不会把我甩下来吧。”
司马璟:“这匹虽温顺,但年纪稍长……”
顶多再骑两年,便无法带她肆意驰骋了。
云冉显然也想到这点,虽有些遗憾,但还是摸了摸栗色马的脑袋。
就在她要走向隔壁那匹银灰色之际,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响。
云冉微怔,转头却见马槽边立着匹身姿修长健美的白马。
只见它浑身鬃毛如月光泼洒,唯有额头嵌着块胭脂红的胎记,像一朵初绽的梅。
它正低头嚼着干草,听见脚步声便抬了头,琥珀色的眼睛温驯地望过来,睫毛上还沾着点草屑。
“殿下,你快看这匹马,额头上的印记像不像梅花?”
司马璟嗯了声,伸手试了试它的性子,指尖触到马颈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