鸦离开亚当。
它们只会为自身认可的人,真正效力。
“让你的鸟带你飞离基地,此次合作终止。”
从踏进枯水园的第一步,亚当的眼神就时不时地放在陈槐身上,余千岁早就心里不爽了,他默默给了亚当五分钟的时间,打算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,事实证明,这五分钟白给了。
浪费时间。
血鸦落在亚当的肩膀上面,亚当的右手盖住双眼,听到余千岁要赶他走,心里彻底急了,他脱口而出,“我有黑山的消息,你确定不需要?”
这下底牌打出去一张,亚当心脏跳得过于活跃,他不知道以余千岁的实力,是否已经探查到黑山的动作,但事已至此,亚当决定赌一把。
他和余千岁虽然合作数年,但余千岁此人城府极深,尚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。
上一次受余千岁所托,特进副本,目的就是以特殊身份,靠近并调查陈槐。
时隔半年,这两人居然亲密无间,一开始亚当以为,余千岁不过是起了兴趣,大概率玩玩而已。
他从未见过余千岁在情爱上面产生心思,身居高位的人,手里的权利越大,越会享受突破情感阈值的事情。
然而在亚当的了解中,余千岁和这些事情完全不搭边。
直到有天亚当接到余千岁的密信,让他会一会新人。
那天晚上,亚当马不停蹄赶到云落山基地,当面问余千岁为何这样,不过一个小小的新人而已。
余千岁包容了他的不请自来和唐突好奇,只落下一句有点意思。
就是在那时起,亚当认为,枯木终于开花,只不过“当事木”
不清楚而已。
之后的半年,亚当不止一次听到云落山的会长改性了,身边有人了,就连蒋琛和骆启明也问他,究竟是什么情况。
亚当但笑不语。
枯木开花也会掉落,用不了多久,干枯的木头还是木头。
然而枯水园一见,枯木何止开花,恨不得结果了。
余千岁从头到脚都散着生机盎然的新生,着实让亚当刮目相看,他也对陈槐愈感到好奇,原以为会是可有可无的人,没两天就腻了,结果这俩人,好像奔着长情去的。
里界副本神出鬼没,到处凶险,低阶玩家朝不保夕,高阶玩家就算有珍稀道具,进入副本尚且还需运气傍身,一不留神着了道,当即无力回天。
很少有玩家会在利益至上的里界,去寻找心灵的安宁和精神的慰藉,他们只看当下,不谈明天。
余千岁和陈槐在一起,看上去是在奔着长远展。
亚当寡情凉薄,唯利是图,原以为余千岁会是他遇见一众玩家,和自己最为相似的。
未料余千岁的改变,无疑当头一棒,然而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看走眼,所以在看陈槐的时候,多了几分玩味的探究。
余千岁徐徐转身,“说说看。”
亚当内心暗爽,看来这张底牌有用。
“我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诉你,但是你得先恢复我的视力。”
余千岁嫌弃地啧了一下,明摆着给了机会不中用,他对待亚当的耐心几乎耗尽。
“如果你要说黑山筹备的q趴,那就没必要说了。”
亚当脸上一沉,耳朵里尽是他们走远的声音。
吴期虽对亚当不满,但大局为重,不会冒失地趁机动手,而是嘲讽道,“给你机会你不中用,让你讨价还价了吗?”
“瞎死你得了。”
余千岁和陈槐走在最前面,他轻声对沈慕梨嘱咐,“按我说的做。”
沈慕梨点点头,转身对着血鸦说了几句旁人听不懂的话,血鸦脖子扬起,出唔鸣的声音。
利爪分别抓住亚当的肩膀,瞬间展翅直飞云霄。
冷冽的风迎面吹来,海拔越高越寒冷。
如今的四季,转换的度再次加快。
春去秋来,转眼又是冷冬。
含带着冰碴的雪花,簌簌往亚当脸上拍打,刀削一般的柳叶风,不客气地刮蹭他的脸颊,转瞬留下多道血痕。
血鸦飞行的度极快,啪地一下从空中将亚当丢回他自己的住处,又鸣叫着往来时的方向飞去。
亚当一屁股跌坐在院子里,屁股下面倒霉地压在凸起的风景石上。
之前还觉得怪石嶙峋,给院子增添趣意,这下趣意转成他身上的痛意,亚当狼狈地站起来。
一
